他想着,小煜终于不生气了,真好。哎呀,也不知道现在的大梦千秋涨价了没有,一百坛,他的俸禄够不够啊?

此时此刻,他们不会想到,这个约定到了后来却是怎么都实现不了了。

陆安衍回去的路上,人就开始昏昏沉沉的了,一路咳着,晃悠悠地回到陆府上的时候,却见荣铭黑着一张脸,端着一整锅的药,坐在他的房里,森冷地道:“好,陆安衍,你真是好的很!”

看着荣铭那一脸的怒气,陆安衍急忙扶着额,靠着房门,低低咳嗽着道:“咳咳咳、哎呀,荣铭,我有点头晕。我要睡一会儿。”

荣铭看着这人装模作样的咳嗽,气的特别想甩袖走人,但看着陆安衍的脸色,还是不放心地上前扶着人往床上去,然后转身将一整锅的药搬过来,冷笑道:“陆爷,喝药了!”

陆安衍撇了眼那黑漆漆的一锅药,原本低低的咳嗽惊得激烈呛咳起来,虚汗浸透的里衣冰凉凉的贴在身上。陆安衍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透骨寒冷,再瞅瞅这一锅药,他只觉得他特别地晕,可能需要晕过去一会儿。

西戎使团入朝这一天,天气极好。晴空万里,一碧如洗。齐朝接待的官员肃穆而出。禁军分列两侧,银盔银甲,刀剑鲜亮,身上的煞气浓重地几乎让空气凝滞,皇家仪仗也带出了一分血气。

一阵肃然的马蹄声传来突然遥遥传来。一时间,整个上京都在此刻寂然。

一支队伍由远而近,黑铁色的战将打头在前,后边是黑色铠甲着身的战士,分作六列,严阵而动,缓缓行来,在阳光下恍若一股锐利的寒光。

一面大大的血红色的狼头旗跃然飘起,猎猎扬于风中。

正午的阳光陡然凉了下来,空气里似乎溢出一丝寒气。

陆安衍冷肃着一张脸,面如冠玉,软甲佩剑,端坐在一匹通身墨色的战马之上,身形笔挺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