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衍拍了拍荣铭的肩膀,冷静地道:“荣铭,我很好。”
或许是陆安衍的平静,或许是手中安稳的脉象,荣铭慢慢放开了手,他重新坐回桌边,低头写着药方,道:“陆安衍,我是小侯爷,不是你府上的管家。”
“嗯。辛苦小侯爷了。”陆安衍笑了笑,大步走了出去。
他真的安好吗?不,他体内五脏六腑都在疼,灼烧一般地疼,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心口莫名的窒息感,这份窒息慢慢溢出来,从心脉往四肢百骸延伸。
好几次他都以为是伤口崩开了,可是他低头看去,却发现伤口好端端的,没有崩开没有渗血,呼吸平稳,脉象平和。他的表象上一切安好,但是内里却一塌糊涂。
陆安衍想着,这或许就是‘如意’吧。
至少大家都安心了。
“青黛姐姐。”
碧螺给青黛擦拭着脸上和脖子处的血迹,青黛杳无声息地躺在床上,灰白而僵硬。
“你还说要陪姑娘一辈子的,说到了时间就自梳当嬷嬷的,你…”
碧螺说着说着,话语就停了下来,她趴在青黛身边,呜咽着道:“阿姐,姑娘要是醒了问起你,我要怎么和她说?”
屋子里的烛火伴着碧螺的哭腔,摇摇晃晃的。
噩耗传进宫里的时候,宛如一道晴天霹雳。
“醇儿——”仓皇而悲怆的声音在肃穆的内殿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