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翰林一拍桌,“背国从伪乃十恶不赦之大罪!你可知以此诬告他人者当反坐,皆论斩,无可恕!”
“民女所言,没有半句假话。”
“既然如此,你可有人证物证?”许是见宋二丫年纪小,老翰林心生恻隐,“你若是一时头昏脑胀,凭空捏造、诽谤他人,也需得掂量掂量,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不是儿戏。”
临时被抓了壮丁的宋洪悬笔凝噎,他虽是头一回充当代书,也知道这话若是写在纸上也有些不合宜。
老翰林抽空瞥了他一眼,脸上写满了不耐。
“你这会不会写?难道还需我来替你写?”
宋洪虽心有腹诽,也只好应是,迫于压力赶忙落笔。
不是他心有偏见,总觉得这老翰林处处有些不靠谱,做起事来挺有人情味,没点官味儿。
说白了,就是把这堂审的大事弄得随意了些。
寻常县老爷审案,那是不管你是告人的还是被告的,先是一顿板子下来,莫要说什么好说歹说,先打的人皮开肉绽、三魂丢了气魄再说。
堂上一跪,惊堂木一拍,认罪伏法那是一个快,哪有这样的审法。
不过在座的,除了文衙役和杜衙役两个稍懂,哪个都不敢揭翰林的面。
故而大家也不知他所想:
这塞北还能不能在是一回事,这叛国通敌的大罪在这生死存亡的节骨眼,那也是压根不够看。再说了,一个小村愚民,能怎么个通敌叛国法呢?
这乌纱帽可不是好戴的,别养老养老,还把脖子上的宝贝疙瘩给养丢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