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昨日这地方,地上那滩明晃晃的血迹还在,大家都还心有余悸,像是勾起了不好的幻想一般不敢多看。
站出来说话的是个肥头大耳的生面孔,不是昨日里跟在许冠阳后头的杨寻,宋芒听他从身侧走过,旁边的小将叫了他一声“吉大人”。
“尔等在此,是为我虞朝肝脑涂地!”
瞧这话说的,好生冠冕堂皇。
不等底下人议论,他一抬手,接着道:
“我奉许将军之命,特在此监工,尔等既有心投诚,需得拿出诚意来,若是有异心,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就他大手一挥,另有两个士兵拖了个人上来,近了一看,还是个熟面孔,可不就是那宋家村的村长么?
“昨夜这人竟然妄图逃叛,实在有负将军对尔等的包庇信任,我军中向来赏罚分明,绝不容有二心者。来人!上五十军棍!”
话音一落,就有人将那人丢上案板,拿来人高的粗木棍,哐当当就往两瓣肉上来。
一声声中气不足的痛感显然不够叫这姓吉的监工满意,只见他横眉掉竖,喝道:“可是没吃饱饭?”
这话一出,行刑的士兵手里那板子挥舞得更响了,都带着破空声。
有人不忍再看,纷纷别过眼去。
等五十军棍打完,人早就没了声响,一个妇人扑上去抱着人嗷了两嗓子,也被人拖走了。
“即日起,每户按人头计,十岁以上,不论老弱,不论妇孺,皆需劳作,以兑衣食!”
全场哗然。
姓吉的胖监工一挥手,几个士兵手里拿着笔墨四下散开。
眼看着人越走越近,宋洪将两个孩子左右揽住,不动声色地与旁边的衙役们凑近。
昨夜回去,大伙儿一合计,知道许冠阳这次不安好心,只怕免不了关注针对。
因此今日来,大家俱都穿上了常服,混于人群中也不显得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