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站在路边,一边招手,还不停查看是否有司机接单。

今早被尿憋醒,秦青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坐在马桶上眼睛都还闭着。像电视里的丧尸一样,秦青垂着双手,拖着步子重新回到床边,身子落下的过程中手机屏幕开始闪烁。秦青闷闷地叫了一声,伸出手在台面上乱摸,摸了好久才摸到。她翻了个面,将另一个枕头塞在脑袋下,按着通话图标往上一划。

车内开着空调,秦青的脑门却沁出了一层汗。司机大哥看到秦青面色苍白,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这是去医院探视的,还是去医院就医的。人往往对于陌生人的善意是不分场合时间的,不管是去干嘛的,这么紧张,肯定是大事,司机大哥主动安慰道:“小姑娘莫急哈,你去的这家医院不远,很快就到啦。”

秦青忍着,声音却抑制不住的颤抖:“麻烦您,再开快点。”

木里的声音响起,他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董程在医院,让她快来。秦青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木里只是催促他,说她人到了就明白了。

秦青本质是一名悲观主义者,不管是什么是,只要是尚未发生的,她总是以最坏的结局去预想它,对她来说,没有怎么结局比她想象中的最坏结局还要糟糕,这也让她对待许多的事情拥有很高的包容度。

只是唯独在人和医院这件事上,她的心灵和想法,永远是朝着最好的结果期待的。董程为什么进医院?他为什么不自己打这个电话?为什么是木里通知她?这些所有的问题暂时无人能给予她答案,秦青平时引以为豪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在此刻不断地把她拖往深渊。

如果,万一,董程出了什么事情,她会怎么做?会很伤心,抱着木里嚎啕大哭吗?还是沉默,冷眼旁观,然后转身离去?

所有的问题都在秦青见到董程那一刻有了答案。

秦青下车后,箭一样冲进医院,一路询问外科门诊在哪。秦青着急,着急到意识不到针灸推拿科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