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大学毕业后很少回家,只在过年时回去三四天。秦缥出生后,姐弟俩没有见过几次面,秦缥对她这个姐姐非常的陌生,他只知道,这个姐姐不爱说话,只有吃饭时会出现在客厅。这个姐姐回家之后就不出门了,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小楼不远处有一个小土坡,上面立着一盏路灯,是乡下政府出资修建的。灯被挂得非常高,起码有两三层楼那么高,他们认为这样光线就能辐射到非常远的距离,然而这样的高度,月光都比这盏灯的灯光要刺眼几分。
哭声渐起,男男女女都在呜咽。秦青听见里面不知道是道士还是和尚喊了一声,呜咽的哭声变成了嚎啕大哭。说白了,白事就和喜事一样,要的就是个气氛,只要悲伤的情绪到位了,子孙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一半,孝子贤孙的头衔就基本可以往头上摆了。
蹲在秦青身旁的小脑袋也开始哽咽,只是强忍着不敢出声,他又往秦青处挪近了一些,注意保持着不会碰到秦青的距离。
秦青屡次摸向烟盒,表面光滑的包装待都要被她摸出火花,秦青轻轻叹了口气,干脆将手从兜里拿了出来,搭在膝盖上。
乡下的空气好,只要没有云,抬头总是可以看到一片星空,虽然没有电视上的那么壮观,但头上星星点点的,相比城里人,是可以因此生出一份优越感的。
大厅里的哭声没有停。
秦青抬起头,开始看星星。她不懂星星,就连大多数人都知道的北斗星她都分辨不出来,对星星也只有“这颗好亮”和“那颗也好亮”的评价。秦青就这么仰着头,后脑勺抵着满是灰尘的外墙,听着里面有序进行各种仪式。
她不懂,也不是很想懂。古人说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里面的声音开始渐渐地小了,片刻之后,秦沐走了出来,朝两人招招手。秦沐上下看了眼秦青,有些为难地说道:“青青啊,你有没有带别的衣服?或者外套?”
秦青点了点头,她在来之前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