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茵收手时拇指轻轻划过秦青的脸颊,擦掉了那滴泪,抬手搓了搓有些发红的鼻头,笑着对秦青说:“走吧,我们再看最后一家。”
秦青点点头,起身跟着梁茵走出了蛋糕店。
☆、关辛
秦青给梁茵叫了个车,自己走去附近的梦浪,今天正好是她在梦浪的最后一天。
梦浪是一间地下小酒馆,藏在街角的转角处,只有一块不太显眼的招牌试图告诉路过的人这里还有一间供人聊天喝酒的地方。
秦青从一楼的楼梯走下去,没有推开门,只站着,透过玻璃观察里面的情况。
时间还早,店里还没有什么客人。吧台后,酒保关辛将一杯浅褐色的液体递了过去。吧台前,孤独的客人接过杯子,向关辛点头致意。客人后面一排的靠墙卡座,总是会在夜里塞满了人,由于时间关系,此时空空荡荡,显出几分落寞。再往里的角落是秦青平时的表演区,往常,那里只摆着一张凳子和一只话题。今天,那里多了一把吉他。
秦青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响起一片铃铛声。
人类是很奇怪的动物,他们道别的方式也很奇特。一个不大的空间里,你甚至可以同时听到歌声、笑声、哭声、喊声、欢呼声,这些都是他们在离别时会发出的声音。这些声音糅杂在一起,毫不留情地攻击你脆弱的耳膜,让你觉得嘈杂,甚至恼怒。可若单拎出来,那份对于离别的不舍又会降低几分,接受这份情感的人也会多生出一份怀疑。
秦青唱完最后一首歌,老许举起酒杯,朝她喊道:“再来一首!来一首……《独上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