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周睽问。
澹宁飞快地垂下眼睛,张了张嘴。
“我没事,”他说,“我就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不是离了温情与爱就不能活的人,只要有一丝没有断绝的希望,他就能继续撑下去。
年少时是这样,在魔渊里的一百年是这样,现在也依旧不会改变。
他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需要一点时间说服自己,继续坚定地活下去,继续努力寻找出路。
周睽只能叹口气,放澹宁一个人去。
澹宁这几天约摸都没有好好修炼,他跟着做事做不到心里,却明白自己不该打扰澹宁。
他只是偶尔能看到澹宁坐在灵泉边,手里拿着他母亲留给他的玉佩出神。
他的侧脸即使远看也很漂亮,周睽能感觉到他看玉佩时的认真与纯粹。他还年少的时候就喜欢这样,还曾经对周睽说过,玉佩上的绳子是他新换的。
可那块玉佩已经很旧了,他的母亲也已经去世很长时间了。
澹宁甚至还喝一点酒,他有分寸,从来没有在周睽面前露出过痕迹。但每到这种时候,他心情总会好一点,能活泼灵动地和周睽开些玩笑。
周睽又喜又忧,他不可避免地担心,却又觉得找个发泄的途径不是坏事,况且他也很想多和澹宁说几句话。
可到了朔日那一天,周睽的担心和不安终于到了极点。
傍晚的时候,澹宁还没有来找他。
重新相见之后,第一次澹宁没有来得及过来,第二次有了前车之鉴,他中午的时候就来周睽这里蹲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