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了下个朔日了。”澹宁说。
“我去找沈冥,”周睽说,“让他换个时间祭地平天成……”
“不用了,”澹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紧紧地抿着嘴唇,“我比你清楚,没有用。”
周睽用手捂着澹宁的眼睛,将他压在墙上细细地深吻着他。泪水全都流到他自己的手上,他希望澹宁能一点都不知道。
现实还不如幻境,幻境里他还能在去人间与留下之间犹豫,澹宁却根本不给他选择的机会。
可澹宁真坚定啊,他不如澹宁。
那天之后,两个人再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也不曾提起笼罩在头上的阴霾,就好像浑然不知道魔化这件事一样安安静静地过着日子。
澹宁第一次当个没有压力的闲人,身体不疼的时候,他简直无所适从到了一定境界。如果不是周睽陪着,他真的会闲到发毛。
“你之前到底是怎么让自己有这么多事情的?”澹宁疑惑地问。
周睽正教他下棋,不知道是周睽留手还是澹宁本身有悟性,棋盘上的黑子在溃不成军的边缘居然重新扳回几成。
“在魔渊里呆得久了,自然考虑得多。”周睽面不改色地看澹宁又吃他一子,“培养的耳目多了,自然就忙。”
澹宁含糊地嘟囔了几句,听起来是在说自己在魔渊时间也不短。
“你那个能一样吗?”周睽失笑。
“我如果在人间,是不是也得找个活干,”澹宁专心地看着棋盘,“好像很多门派会招客座长老和供奉什么的?”
“不用,”周睽随口说,“到时候我让你当个掌门。”
“还好不可能,不然那些小门派的掌门听了不都要吓死了。”澹宁皱了皱眉,“我输了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