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京墨够敏锐,可以听出隐藏在声音下的忐忑和试探。
但他没有,他只是真心觉得南星没必要忍着,因为先撩者贱:“下次他还敢说你,你也可以打。”
一瞬间,南星竖起的防备与尖刺尽数散去,他不由笑出声:“你不觉得我粗暴吗?”
“那你要任他骂?”京墨不懂他为何问这句。
说到底,他的思想总是绕不过来,他将南星摆在和他同样的一个位置上,没想过哥儿也会有弯弯绕绕的心思。
“才不呢。”南星脚下有个小石子,他一脚踢过去,小石子被踢得滚落路边。
“那不就好了,总不能让自己吃亏。”
“嗯。”
南星第一次真正觉察到,这人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有时候连阿公也会说,口头上的争论,吵吵就算了,不必放在心上,可阿公不知道他每次忍气吞声时,那口气堵在心口出不来,他也难受。
而每每他与南月发生争执甚至动手的时候,别人都会说他粗鲁,不像个哥儿。
他们给他加了那么多条条框框,只是为了将他禁锢在‘哥儿’的这个躯壳中。
只有这人,让他别吃亏。
那一刹那,南星觉得全身轻松,他甚至产生一种想法,如果是这个人,说不定会接纳他所有的缺点。
两人说说走走,也走到了南星家门前,京墨目送他进去。
南星推开院门,院子里五叔公正巧在打扫院子,他今日做了一日的编织,院子里成堆的竹屑。
看见两人回来,他停下动作,杵着竹扫帚问道:“种完了?”
“嗯。”南星应了声:“你放着我来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