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喆心尖颤了颤,从昨天太医院传来消息,墨云喆就一直在等叶书歌来,直到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她的耐心已经快耗尽了,好在,他还是来了。
“宣。”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而薄凉。
这已经是很难得,从来没有人能惹了墨云喆生气,还能见到她,画宴似乎明白了什么。也许,这个世上还是有人能管教她的,就算她是九五至尊的女帝,他却能让她心甘情愿低头,若是叶书歌愿意,这必定是明朝国之福。
他心里想着,却没有出声,带着一众宫侍退了出去。
叶书歌步入正殿,跪下行礼,从前墨云喆不让他行跪礼,说显得生分。而现在,她却视若无睹,手下批改折子的动作不停,繁忙之中抬眼看他一瞬,冷笑道:“朕记得,当初叶侍人说宁死也不愿留着朕身边。”
叶书歌摸不清墨云喆到底是什么态度,但他要讨好她,留在她身边,他不仅要拿到雪露膏,还要杀了她,叶书歌掩住眼里的恨意,跪下磕头道:“臣侍知错了,求陛下赐药。”
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令墨云喆舒心,愿意将药给他,只当她心中有气未消,用最笨的方法磕头求她,赌她会心疼,叶书歌在心底冷笑,他要看看墨云喆现在对他的“宠爱”到底还有多少。
这一切都是她一手安排,他依她所愿,在她面前折辱自己,她想必会开心吧。他终究还是逃不过的,自以为自己飞出了金丝笼,却没想到脚上还是缠着丝线,戴着枷锁。
既然如此,陛下,不要怪我心狠,是你逼我的。
墨云喆故意不去理会,面上一片清冷,手中的折子却早已被毁得不成样子,终于在叶书歌要磕到第六下时,墨云喆忍不住了,手中毛笔往桌上一丢:“停下!”
叶书歌抬头看向她,额头正中间有些微红肿,墨云喆心口一窒,面上冷道:“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
墨云喆很烦,可具体烦些什么又不知道,叶书歌回来求她,这就是她想要的,可这会儿,她又觉得不是她想要的,她这会儿怎么看叶书歌怎么烦,可又舍不得让他走,只觉得心里生气委屈,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