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面对太傅的调戏,她却偏偏生不起气来,可想起白秋水一时的放肆之言,却倍感不适。
莫非她同柏恒公子一般,中了眼前这只狐妖的魅惑。陆明悦瞄了眼太傅阴郁的俊脸,不由地唾弃自己那颗贪恋男色的心。
“我家悦儿若是穿的正经些,本候自当以礼相待。”魏宁侯离她极近,低头俯视,只见她雪颈下的肌肤莹白晃眼得狠。
“心中有莲花,所见皆是佛,小女不知太傅心中有什么,才能觉得小女的衣着不正经。”
魏宁侯不屑地轻笑:“今日参加白府宴会的公子们可否都是心有莲花的君子,大赞陆姑娘你的衣裙飘逸绝尘,大有仙人之姿?”
见陆明悦沉默不语,魏宁侯冷哼一声:“本候觉姑娘你身着此裙,显得肤若凝脂,柳弱花娇,秀色可餐。通身上下,无一不美,无一不媚,叫人看心中生魔,自甘堕落。”
陆明悦惊讶地看向太傅,由衷地赞叹道:“太傅真乃八斗之才,可以把登徒浪子行事前的淫词艳语道得这般不落俗套。”
“陆姑娘可知你口中那些徒有君子之德的小人近日在朝堂上煽动谏官进言,意指本候恃强凌弱,骄奢淫逸,蔑视领国,辱其才女。直谏本候放陆姑娘出府,让姑娘另择良木而栖。”
陆明悦吃惊地睁大眼,是谁为她仗义执言?
魏宁侯冷然道:“陆姑娘你可知蛊惑周亲王涉足朝政的后果?”
周广丞之所以能够从一众亲王中独善其身,一是因为他从不过问朝政,二是他不参与结党营私,
现如今为了解救陆明悦,周光丞私下笼络谏官在朝堂上发言,实在是大大地超出了魏宁侯容忍的极限,若是因为此事动了杀念,那魏宁侯好不容易洗去嗜杀皇室的恶名又要被重新提及。
想到周亲王上次在龙泉寺立誓要救她逃离太傅府的情景,陆明悦只觉得脑仁生疼,不由地哀呼,亲王您自己作死就罢了,怎的还要拉上她垫背呢。
“小女并没有蛊惑亲王涉政,只是上次在龙泉寺相遇,亲王见明悦手上的伤,对太傅起了误会。”陆明悦知道此事牵涉非小,于是把在龙泉寺上偶遇周亲王一事细细说来。
“如你所言,白侍郎那日也和你们撞到了一起?”魏宁侯听完陆明悦的阐述,剑眉微蹙,陷入了沉思。
陆明悦颔首,她心中明白关于北朝朝堂上的事她理应敬而远之,可周亲王却是因为自己才遭他人的算计,于是忍不住问:“太傅打算如何处置此次谏官的事?”
魏宁侯道:“本候对周广丞那种只敢跳起来只敢用笔杆打架之人的小命没什么兴趣,给他点教训即可?”
陆明悦掩嘴轻笑,太傅揶揄起人来也不输于那些唇尖舌利的书生。忍不住追问:“那太傅要如惩戒周亲王?”
魏宁侯见他挖苦周广丞,陆明悦不恼反而娇笑,不由地心情大好,于是继续在陆明悦面前给周亲王捅刀子。
他低头凑在陆明悦耳边轻声诉说,随着魏宁侯的陈述,陆明悦那双娇媚的明眸逐渐睁大。
原来周亲王的小妾众多,其中有一位终日被冷落的小妾和白家的一位庶子自幼相识,彼此心生爱慕。可惜小妾最后被周亲王看上眼,随后纳入府中,白家庶子也另娶他人,这段地下恋情便不告而终。
后来因为一次躲雨,二人又在寺庙后遇上了,由于二人都已经成婚,经历过人事,所在再相遇时跳过了以往的亲亲摸摸,直奔干柴烈火。
哪想到只这一次便有了,小妾忧虑得惶惶不可终日,最后还是告知了情郎,白家的庶子也算是好汉做事好汉当,居然要带着小妾私奔。
但这件秘事还是被魏宁侯在京城埋下的暗探挖出,于是想法设法收买了小妾的丫鬟,在二日私奔当日揭发出来。
周广丞得知自己绿毛压顶之时,差点没气背过气去,怎奈家丑不宜外样,他正欲和白家私下处理,却不知被那个谏官得到了信,雪花般的折子席卷而来。
谏官直言周亲王平日荒淫无度,恃强凌弱,蔑视当朝官员,欺辱其家眷,总之,把当时参奏魏太傅的内容依样画葫芦,照搬不误地挪动到周亲王的身上,让其有苦难言。
太傅的睚眦必报真是可怕,周亲王你不是想逼迫魏宁侯放人吗?那便先放了给自己带绿帽的小妾。
陆明悦听完后太傅所言后,惊讶地半响都合不拢嘴,心想怪不得她今日在白府没有见到周亲王那块狗皮膏药,原是正在清理头上冒出的鲜绿枝芽。
魏宁侯见美人呆头呆脑的模样大觉可爱,忍不住探身在她粉嫩的耳垂上轻啄一口。
“太傅怎么一见面就没个正经。”陆明悦俏脸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