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悦不知该如何作答, 只得含糊其辞道:“我们在去行宫的路上遇到了流寇, 当晚我躲在林内招了风寒, 只参加了一场秋猎就回行宫休息,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因不想和胡人在当下撕破脸皮,所以胡人假扮流寇意图刺杀皇帝之事被魏宁侯等人压下,众人只当是有些不开眼的流寇恰巧闯入秋猎的营地,被恰好在附近驻扎的魏家军击杀。
此事自然没有太傅家的秘闻更吸引京内好事人的目光。
柳云舒感叹还好陆明悦平安无事,看到她气色如常,放下心来继续八卦。
“你可知白家的两个小妾确如传闻所言,一个死在了行宫?另一个被太傅关在庙庵?”
“我从行宫归来那日的确没看到两位小夫人,只是听说三夫人发急症去了,四夫人悲痛不已,请求太傅让她留在行宫为姐姐守丧。”
柳云舒惊讶不已,想不到京城中的流言中还有几分真,不禁担忧地看向陆明悦道:“王含钰她们私下里说你是魏府灾星,妲己转世。自从你住进太傅府内,逼疯了二夫人,害死了三夫人,还撺掇太傅把四夫人赶到庙庵中囚禁起来。”
陆明悦哑然失笑,王含钰还真会见缝插针地编排她。也不知太傅可否听进去这些谣言,好赶快把她这颗“灾星”移出府外。
满足完柳云舒的好奇心,陆明悦边匆匆赶回府中。
魏宁侯对外宣称下月领兵出行,这半个月他会在府中修养。但此番说辞都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翌日一早他就会轻装南下,随等候在半路的大军会和,好打闽南王一个措手不及。
从明日开始,陆明悦则要一直呆在府内,好好做一名在纣王行军前求欢无度的祸国妖妃。
临行前,陆明悦作为府内仅存的“女主人”,不得不为太傅打点好一切行囊。
魏宁侯走进屋时,看到陆明悦正把一堆瓶瓶罐罐分门别类地放在药匣内,并且细心地在每一瓶药旁写好了备注。他好奇地逐一拿起,有解瘴气的,有解蛇毒的,甚至还有缓解蚊虫叮咬的。
他感到胸口仿若被人用娇软的小手捂住,暖心的很。情不自禁地从背后搂住美人,把高挺的鼻梁低在她细滑的脖颈内低笑道:“悦儿可否为本候准备了治疗相思的解药。”
陆明悦推开他的毛手毛脚,把散乱的药瓶又逐一放回去,紧绷着脸道:“南疆民风开放,自然少不了主动投怀送抱的美人,太傅若愿来者不拒,自然不会发病。”
魏宁侯扳过陆明悦紧绷的小脸,对着她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道:“本候自当谨记悦儿的叮嘱,此行定会洁身自好,也望我的悦儿乖乖等本候归来。”
陆明悦望着凤眼含笑的太傅,轻启朱唇:“悦儿愿等太傅平安归来。”
“等我归来,你我完婚可好?”魏宁侯收起笑脸,表情诚恳地问。
陆明悦不敢直视他的双眼,扭头盯着黑漆漆的药匣轻咬下唇,良久才缓缓开口:“我会考虑此事,希望太傅给我一些时间,等太傅平安归来,悦儿定会给太傅一个答复。”
刚说完,陆明悦顿觉身子一轻,她居然被魏宁侯高高举起。头晕眼花间,太傅爽朗的声音传来:“本候定会为悦儿凯旋而归,让你身披凤袍霞帔进我魏府大门。”
翌日清晨,陆明悦睁开眼,她摸摸身边空荡荡的床铺,缓缓地坐身起来,昨夜他们相拥而眠,太傅倒是异常的老实,只是把她抱在怀中,听着太傅强健有力的心跳,陆明悦这一觉也睡得十分安稳。
“姑娘,您怎么一大早就簪上花了”南枝进来看到在床上发呆的陆明悦问。
簪花?
陆明悦微微一愣,走到铜镜前打量,果然在她耳边发现一朵浅粉色的相思花,定是太傅趁她在睡梦中时,偷偷放在她耳侧。想到他蹑手蹑脚把花别在自己耳边的模样,陆明悦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南枝看到羞涩的陆明悦亦是开心,他家老爷这番夸父追日总算是摸到点热光,赶忙助攻道:“太傅大人今早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轻手轻脚的,还叮嘱奴婢不必叫醒姑娘相送,让您睡个好觉。”
“太傅若是想要小姐睡个好觉,就该宿在自己屋里。”阿蛮端着水盆进来,打破了屋内的甜蜜的气氛。
罢了,和一个能对爱慕之人下泻药的女子谈感情,无异于对牛弹琴,南枝实相地没有和阿蛮斗嘴,接过水盆同她一起伺候姑娘洗漱。
奇怪,陆明悦看向配合默契的二人,她怎么觉得自从上次遇蛇后,阿蛮和南枝很少斗嘴了,相处得还越来越融洽。
半个月很快过去了,就在绝大多数人还以为魏宁侯沉醉在美人的温柔乡中时,突然传来了闽南大捷的战报。
陆明悦不知该如何作答, 只得含糊其辞道:“我们在去行宫的路上遇到了流寇, 当晚我躲在林内招了风寒, 只参加了一场秋猎就回行宫休息,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