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就是这么套萧礼那个混账的话的。
她嗫了嗫唇,泛着泪光的灵动双眸直直地望向皇帝,“陛下不要我了么?”
萧叙额头又是一突,小狐狸精装得可真像啊。这是他唯一给她的生机,她自己放弃了,那往后清算起来,可别怪他太无情。
老狐狸恢复了往日温和的模样,亲手撩开她额便的鬓发,“去换件衣裳。”
“是”她身上只披着他的外袍,取了新衣裳去了屏风后头。
天彻底暗下,萧叙亲手点起灯盏,室内亮堂起来,同时也映照出屏风后头的身影。
任她平日在他面前如何伪装耍心眼,可扑进他怀里时的恐惧和害怕是真实的,才十七岁,那么小的年纪,所以他动了恻隐之心,也不足为奇。
萧叙为方才自己出格的举动盖棺定论。
屏风后头,时语冰哪里知道皇帝心中的拉扯纠结,更换了新衣裳,也没忘了皇帝此时还穿得单薄。
皇帝这件衣袍上熏了清淡檀香,她抱在怀里就要走出去。
下一瞬她停住了脚步,捏起衣袍上的一粒扣子,团龙纹金累丝镂空纽扣。这与她酒醉当夜,那个男人留在床榻上的扣子一模一样!
皇帝身上的物件大多是造办处御造,即使是他常服上的扣子,工艺繁复、价值不菲,皇宫之外绝对找不出一粒一样的扣子!
偏偏这件衣袍最上头的那一粒缺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