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才的那个熟系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间,也不是杨家庄,似乎,就是在虚空上,以一种俯瞰众生的视角看着下方的一切,那个不太认识的地形,也不知道是哪里。
很快,纪墨发现自己的视角在慢慢压低,也能够听到周围的声音了。
“这一对儿纸人可是从纸人纪那里买来的,据说是遗作,知道啥叫遗作不,就是最高明的那种,据说纸人纪生前都舍不得卖不出去,一直留着,没想到现在便宜了李家… …”
“不过是一对儿纸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那纸人也就很一般嘛。”
天还没亮,朦胧胧中,一道道身影正在往前走,白色的招魂幡在这天色未明的时候看来也是黑的,更不要说带彩的纸人了,一点儿都显不出生动来,仔细看,反而感觉阴森。
那一对儿纸人,大概因为是做扎纸匠的,纪墨对纸人更为留意一些,看着被举起来跟着棺材走的纸人,的确是出自他的手,男纸人就是普通的高档纸人,形貌逼真,却也就是逼真而已了。
女纸人是他选择做考试的作品,真是用生辰八字的纸灰添墨,画了眼睛的,于这种光影下,那女纸人嘴角微翘,似乎在笑,标准的樱桃小口本来应该是古怪的,但因为那双眼有种灵动的感觉,竟也显得她格外鲜活了。
死物,而有“活气儿”,本身就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纪墨也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境下看到自己的作品,因为他现在不明所以的状态,似乎就像是上帝视角一样,可以随意调整自己的观看视角,却只能跟在女纸人附近,不能远离。
这… …纪墨心中有些不好的想法,一会儿这纸人是要入葬的,难道他也要跟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