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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铸剑室又做出了改建,打通了两侧的房间,增加了两个竖炉,纪墨让白石和两个剑奴作为一个小组,又把另外三个剑奴作为第二小组,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两个剑奴作为第一小组,总共三个小组,同一时间,三个竖炉开火熔炼,分别进行三种不同的实验。

最先被纪墨剔除的就是什么都不加的方式,这样铸造的剑,表面看起来并不会有太多的差别,但是剑与剑硬磕,哪个最容易崩口,哪个豁口最大,就一目了然了。

于是,这一种最先被淘汰,剩下的三种方式优劣都不明显,纪墨反复审视,同样的配方之下,三种不同方式铸造出的剑,只这一个步骤不同,似乎也没什么明显得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变化。

而剑与剑对磕的方式,也会受到一些其他因素的影响,比如说淬火时候的时机把握如何,比如说修治时候的偏差,甚至持剑人发力时候的力量大小之类的,并不能完全客观地得出一个没有误差的结论。

纪墨把三把没有配备剑柄剑鞘的长剑呈到了纪姑姑的面前,认真道:“还请姑姑品评一二。”

同样形制,同样材料,同样火候,只在熔炼之后所添加的骨肉不同,只是添加,还没做出具体的分量上面的变化,那是下一步需要进行的内容。

只是如此,用不同颜色的布条缠绕在剑茎之上的三把剑,同样寒光熠熠,肉眼看去,完全无法区分好坏。

纪姑姑拿起一把,细细看过,从剑脊到剑从,再从剑从到剑刃,一直看到剑尖,手指在上面轻轻滑过,用指腹触摸,用指甲轻轻试过剑刃的锋锐,看指甲上的缺口判断……

第二把剑,第三把剑,三把剑依次都用同样的方法看过,细致入微,全部看完之后,纪姑姑沉默良久。

纪墨耐心地在一旁等着,目光在纪姑姑和长剑之上来回,希望得到一个答案,以纪姑姑的经验,应该会给他一个足够解惑的答案。

“你的铸剑术……已经很好了。”

第37章

纪姑姑看着三把长剑,连她都无法准确判断到底哪把剑是通过怎样的祭祀方式得到的,几乎毫无差别的三把剑,锋锐的程度上也是不分轩轾,很难得。

她没有选择任意两把剑互击,如果只有用这种方式来判断锋锐,那么,最后留下的剑必然也是齿痕交错,用不得了,而通过她细致的判断,都是同样的好剑,只从方法上看,也许,纪墨是对的。

纪墨看明白了那双眼眸复杂之后的赞许,脸上露出微笑来,多日的疲惫于这一刻全部烟消,不觉脱口而出:“只要不是人祭就好。”

纪姑姑没有点头,也不说反对的话,轻叹:“这件事,在你没出名之前不要随意宣扬。”

“……是。”纪墨很容易就想到了这是纪姑姑的爱护之意,若是早早公布,只会被当作无稽之谈,不会有人去认真思考,更不要说尝试了,如此一来,只会让自己受到抨击,引为笑柄,说不得还要连累教导他的孔师傅,还有铸剑世家纪家的威名,说不得还会为他以后铸剑增添一些麻烦。

若是等到他铸出众人都认可的名剑,有了名声之后,再说出这样的事实,就不会有人觉得是虚妄,说不得还真有那么一两个就此改了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分明早早得到了结果,却不能早早挽救人命。

“是,我知道了。”

重复应了一遍,纪墨努力地说服自己,他若是现在就挑战众人认可的铸剑术,如蚍蜉撼树,螳臂当车,最后倒霉的只会是自己,这中间的取舍,比起自己亲近之人的性命,那些素不相识的剑奴的性命,自然就有了轻重。

心中愧然,其实他真的没有那么伟大,他就是一个小人物,有点儿自私的小人物。

头渐渐低下去,一只手抚在头上,轻轻地揉了一下,纪墨抬头,看到纪姑姑目光温柔:“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快去铸剑吧,你的第二把剑,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

“嗯,我知道,明天就开始了。”

本来还想马上开始第二个分量对比实验的,尝试不同的肉和骨的投入之后会产生怎样的变化,这其中,一定是有个最佳度量的。

纪墨想做实验的时候就想过下一步就进行这个实验,然后把实验结果应用在自己的第二把剑之中,在创新的时候也进行某种提高,现在看来,倒是先铸造出了一把公认的名剑更重要。

调剂配方创新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从第二天开始,三个竖炉同时开始,配方比例略有不同,如此反复再三,都是在完成修治之后才能看出锋锐如何,这种方法所耗费的时间同样漫长。

为此,铸剑室又做出了改建,打通了两侧的房间,增加了两个竖炉,纪墨让白石和两个剑奴作为一个小组,又把另外三个剑奴作为第二小组,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两个剑奴作为第一小组,总共三个小组,同一时间,三个竖炉开火熔炼,分别进行三种不同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