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融入其中,所有都注意不到的专心,看得旁人也会被感染到,虽然不明白,却能感觉到这件事对他的重要,或者说他对这件事的看重,全家都默契地不去打搅他。
纪大郎娶了媳妇,春风得意,更不想做什么木工活,那房间都给了纪墨用,等到新娘子明白这层意思的时候,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挑事儿的人家,谁过得不舒心啊!
纪墨第一架琴做出来的时间是在冬季,曹木那许多讲究也是因为山上冷,但在家里,纪墨却不讲究那些封建迷信,旁边儿的小炭盆摆着,觉得冷了就停一停,在炉子上烤烤手,或者搓一搓,做得虽慢,却一点儿没耽误。
调音的时候犯了难,他是真的没办法确定自己听到的宫、商、角、徵、羽就是正确的五音,更不要说文武之音了,他还让家里的人都听了听,奈何一家子都没个文艺细胞,真是听不出来。
“镇子上有一家卖琴的,不然,你去那里听听,之后再回来调?”
纪大郎给出主意。
纪墨想了想,倒是也行:“我带着琴去吧,现场调音,他们应该会同意的吧?”
纪大郎说不准,看向纪父,纪父拍板:“明天我带着三郎去。”
次日一早,纪墨就把琴包好了,跟着纪父往镇里走,纪父怕他走不了远路,干脆赶车去。
镇上有且只有一家卖琴的,纪父带着纪墨进去,掌柜的就看到了,实在是这两人哪一个都不像是买琴的,也不像是那些大户人家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