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傅没见过,怎知我不会制琴?都说琴当如人,制琴人如此,也可知琴师傅所制之琴为何样了。”
这是激将法,最简单,也最符合此刻心情的激将法,纪墨不等那琴师傅再说什么,直接道:“我愿与琴师傅比一比,以琴会友,若是我所制之琴优于琴师傅,日后所需原料,由琴师傅提供,我以市价买之,若琴师傅所制之琴优于我,我所制之琴分文不取,送与琴师傅。”
话语间,纪墨虽对自己有自信,却也没把握一次能胜了琴师傅,他所要的就是一个展示的机会,匠人不以技艺论高低,又论什么,年龄吗?
且,他说的“所制之琴”指的就是为了“比一比”所做的琴,撑死了就是那一张,又不是说以后所有的琴都分文不取送给人家,损失也不太大,他还是想要用对方的原料制琴的。
“哈哈,这倒是有意思了,莫不是我要看一出班门弄斧?”
另一个老头,之前一直都含笑看着,这会儿大笑着说话,竟是无意中助攻了一把。
本来有无数理由可以推却这等没意义的比试,如今老友看着,又不好说了,难道还真怕了这毛头小子不成?
“也罢,那就比一比便是。”
琴师傅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老友,最终应下这次比试。
制琴动辄就是一年左右的时间,纪墨自不可能在琴家住下,熬过这一年,更不要说有些制琴技术,都怕外人看了学了,他便从琴师傅家中拿了原料回返,约定来年秋时于孙掌柜处相见,到时候孙掌柜也可作为评判。
这些原料包括大漆蚕丝,还有两块儿木料,琴师傅家中有一间房专门放置这些,木料也是纪墨亲自从中挑选,琴师傅为了以示公平,还当着纪墨的面也从中挑了两块儿出来,表示自己就用这两块儿了。
彼此看了看对方所选的木料,琴师傅就不由得挑眉,看样子还真不是糊弄事儿的,会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