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页

很难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对纪墨来说,鼓舞居多,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是否就能说是意念大法呢?

或者以后再练一练,也能练出气功那样的玄妙来?

直到现代,人们都说不清气功到底是伪科学,还是玄学,有的都说有,没的总不信,而前者不乏追捧,后者不乏专家,于纪墨这种以前从没接触过只是听说过的普通人来说,可能就是一种意念大法。

人的思想,可能如音波一样,也是存在一种看不见的波纹的,有的人更为专注或者修炼有成,就能够让这种波纹具备一些玄妙功效,如发功治病之类的,也许因为对方对其的信任,也会达到一种心理暗示,或者是催眠的效果,激发人体潜能,真的治愈疾病。

音波尚且能够震碎玻璃,意念如波,又怎知不能做出一些什么来呢?

纪墨从未学医,除了一些常识之外就是在药植师时接触的一些概念了,套用科学理解,这般强行解释一波,听起来还很说得通,反正很能说服他自己了,接受这套观念都容易了些。

不知道观想法的进步跟这种思想上的转变是否有关。

“善。”

大人赞了一声,拉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很快又放开,侧目看他安坐在身旁,闭上了眼,纪墨紧随其后闭眼,尽量快速地静心,把自己放空,去体悟一种考试时候飞升上天的感觉,他对感悟天地的理解就是这样了。

第216章

古时很重视战争,战争之前有祭祀,战争之后也有祭祀,若是中间不顺利,同样还会有祭祀,这一年大王要对外征讨不臣,因是御驾亲征的规模,祭祀的规模也随之扩大。

巫祝担任主祭,由大祝,小祝,并若干女巫,神士充当辅祭,纪墨有幸旁观预演,巫祝指挥他们各人站定自己的位置。

大祝小祝各有固定的位置和活动区域,女巫和神士相对灵活一些,他们各有一套祝祭的手势步伐配合舞蹈,又有各自的祭文唱词,并不相同,因是预演,并没有让他们做完全部,只是一再明确那些女巫和神士的位置,不让他们互相干扰。

纪墨头一次见到女巫,单薄的纱衣没显出几分圣洁,反而有些妖娆之态,纱裙布条一样的下摆长短并不规则,大腿隐约可露,小腿大半露在外面,风一吹过,裙摆扬起,纪墨忍不住虚了眼神儿不敢看。

同样是第一次见到的神士也同样是纱衣披挂,有的露出胸肌俊美,有的露出腰腹劲瘦,有的则直接光着上半身,下面略略围住腰间,长腿露在外面,一副精干之感。

健康的麦色肌肤,有的微微发黑一些,随着他们的活动,能够看到微湿的汗水在肌肤上涂抹的光泽感,霎时间,连人都上等起来了。

围成圆圈的站位布置妥当,就是外围的鼓了,非立鼓,而是放平了供人踩踏的鼓,更有小巧的,能够被女巫拿在手中,若铃铛般摇晃的小鼓,用手指,胳膊肘,肩,胯,脚等各个部位击打鼓面,发出不同的声音,击打的部位不同,力道不同,声音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有相对沉闷的,也有清脆的,同样还有些若擦过的微噪之声。

这些鼓,都可视作法器。

其中大鼓是什么做的且不说,小鼓,却是人皮做的。

本来见那小鼓玲珑可爱,还有把玩之意的纪墨知道此事就缩回了手,再不敢触碰,怎么想到用人皮做鼓呢?

就这个问题,他去询问了大人。

“人为万物之灵,可感天地。”

即便是还落后愚昧的古代,人们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高级性,植物不必说,其他的动物野兽,又有哪个还有生存繁衍之外的需求?只有人有。

不仅要吃喝拉撒睡,还要繁衍生息,还要在繁衍生息的基础上有感情的需求,各种各样的复杂感情拉起来一张网,把很多人以不同的方式连接在一起,他们无法科学地形容这种微妙的感觉,却已经可以命名其为“灵性”。

巫祝就是对这种灵性握有解释权的人。

脱离了茹毛饮血,有了自己文明的人类不会为了这种灵性而吃同类的肉,喝同类的血,但他们却可以通过一些方法,把这种灵性以另外一种形式保存下来,比如说人皮鼓。

除此之外,骨杖也是最常见的。

大人就有一根装饰着羽毛血珀的骨杖,那是上一任巫祝的腿骨制作而成的,而上一任巫祝,就是大人的父亲,纪墨的爷爷,这么算的话……

这一点,对纪墨来说也是神奇的,茫茫大地之上突然就出现了那么一根细须,不是萌芽,不曾露出地表,在发现那细须之后再“观”,才发现自己所在的茫茫大地并不是一个平面,而是一个竖切面,这就有点儿神奇了,像是因为有了这根须,方才找准了自身的定位,视野似乎都与以前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