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计较这些人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来跟他学习,只要学了,他都愿意教,技术要点也毫无保留地教出去,其中也不乏那种在此时看来坏透了的弟子,学了些就出去另立门户,跟师父打擂台。
其他弟子为纪墨愤慨,纪墨却不是太在意,这种态度,难免也冷了一些弟子的热血,连带着少了学习的热情,但这些也不太要紧,总有人补上来。甚至因为纪墨这种好似包子一样的性格被传扬出去,更多的人来跟纪墨拜师,希望求一个速成。
比起那些拿捏着关键点,几年不教正经东西的师父,纪墨这样的师父真的可谓是业界良心了。
“活儿还没干完,只能先安葬了,以后再说吧。”
当大师兄的这位很有决断,这样说完之后,众人都开始忙活起来,很简单的安葬,毕竟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做这件事,造桥是有期限的,还是官命。
简陋到有些寒酸的安葬让几个弟子面露不满,红着眼瞪着大师兄他们,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默默忍了。
桥造好了,便是分崩离析,这也几乎是常态了。
一个师父,就如同一棵树,树活着的时候,树上有藤攀附,有鸟筑巢,有猴嬉戏,有虫子在其上繁衍生息,还有小动物不时过来落脚,但,树死了,便是树倒猢狲散,什么都没有了。
“也是情理之中。”
这般感慨一句,纪墨没在意,死后哀荣固然很好,可自己到底不能说是真正死了,只是结束了这段旅程而已,为了送葬而开心,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