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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就连纪墨,也不会很在意他们当年说过的每一句话,没有想到这里。

听过到广仁如此说,应了一声,答道:“还好,走着走着就到了。”

有目标就好,不需要想太多,只管朝着目标走,只要不死在半路上,就总能走到地方。

而和尚独自上路的安全性是远超普通人的,哪怕是土匪强盗,也不会对和尚下死手,所以,不考虑其他,只是单纯走到即可,算不得困难。

广仁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纪墨无意中回答的话,像是在鄙视他心中所想的借口一样,他轻叹着,捶了下腿,“你还好,还年轻,能够说出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话来,我就不行了,如今年龄增长,并不能远行。”

以为广仁这一句是遗憾不能见到法华寺的风景,纪墨也不知道说什么,保持微笑,这个就没办法了,有些人说旅行,说走就走,半点儿不含糊,而有些人说旅行,永远只在“说”,白白羡慕前者。

作为被羡慕的对象,自己该要怎样谦虚一下呢?

纪墨没有表示,广仁这独角戏就唱得更加尴尬,竟是连个台阶都没有,有点儿下不来了,好在他跟纪墨说话并没有旁人听,少了些顾忌,对纪墨这个晚辈就多了些随意,脸上冷淡下来,“你的路还有很远,我就不多留了,免得耽搁你的行程。”

视线在纪墨那洗得发白的僧衣上晃过,眼中无意中就多了些优越感,这样的穷和尚,知道自己不能留下来享受俗世繁华,会是怎样的失落呢?

他全忘了席上的时候,纪墨也从未因为那没吃过的美味而留恋不舍。

该放下就放下,在“放下”这门修行上,纪墨早已经走在了很多人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