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通水,每日洗漱污水都要有通道可以排出……”
男人讲的是孙爷爷曾经讲过的东西,他的言语更加通俗,更加直观,让纪墨听得人容易,虽然不会重复增加专业知识点,却也可听听,加深记忆。
“不仅是城中排水,还有建筑之上,也要排水……”
屋脊如何造,屋檐如何布局,瓦片怎样搭……男人讲的是更加具体的东西,讲完了还摸了摸纪墨的头,给他许诺,“不久后县衙要翻修,到时候你跟着做一做,不要怕苦,只有亲自做过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
所有落于纸面上的计算要化作现实,就必须有人去吃这种苦,当年男人就是不想吃苦,去过一次,就知道那肯定不是自己的路,这才选择了读书,没想到读书也难,最后高低不成,勉强算是混出头,却也终有遗憾。
如今看到这个孩子……他看着纪墨的眉眼,从眉眼之间看不出自己的样子,也就是村中人没人细究这个,少见他的妻子,否则,恐怕早有人置疑了,这个孩子,跟他们不像。
面容不像,一双眼却是极亲近的,让人欢喜。
若我有子,能有这般,还有何可不知足?
错了,错了,这就是我子,只是我子。
“爹放心,我肯定不怕吃苦!”
纪墨拍着胸脯保证,造桥那种苦事儿他都能坚持下来,何况是这样的木工活儿,就算是爬高上低,也不会更苦了。
父子两个闲谈着也没耽误走路,连续走了几日,到了那大城,只看着城墙,纪墨就感觉出了一种威武。
若要说,还是古代的城最让人有感觉,城墙一围,里面就是安乐之所,又有士兵在城墙上站岗,旌旗摇曳,安全感瞬间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