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时兴花样,又兴起了对银作局的怀念,嘴里念叨着,“都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
他这句话念叨得多了,纪母哪里能够不知道他的心事,正好铺子里倒腾得开,就让纪墨去看看,若是能够被选上,重回银作局,也是一件好事。
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纪大哥当年的事儿,恐怕也没人记得了。
念头一起,纪母也有些怀念在那里堪称无忧无虑的时光,若是老了能够回去,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纪墨其实早有此念,不过父母在,不远行,他没想到纪父竟然会这样提议,哪里有不答应的。
只要走的时候,难免又是各种叮嘱,那些繁杂人事,如今说来,也都如同前世一样,纪父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纪大哥在一旁听着他叮嘱纪墨,插言道:“有什么好惦记的,你只管去,那里多少年都不变一个样子的,一个个,傻子一样,就知道埋头做东西,半点儿好事儿都轮不上。”
银作局所制首饰器物,专门供上,都是给皇室用的,如何分派也是皇帝说了算,所以银作局算是内廷之中的一个大局子,掌印太监主管,任务分派,除了定例,就是内廷分派下来的,若有晋升,也是上头那一层管理人员晋升,走的是內监的路子,跟他们这些传宗接代的工匠到底隔了一层。
也就是说,工匠子弟,一辈子再出息,也还就是一个工匠,依旧在这一层打转儿,怎么都跳不出那个框框去。
如同长在园中的花朵,管你多好看多鲜艳,该开花依旧要开花,容不得半点儿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