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作对是不敢,但私底下,对老人多些宽松还是可以的。
这些老人,跟这些监工打交道的时间,可比这位上官长多了。
孔筝这次倒是有幸留下,他做了最简单的簪子,直接上色,料都是提前弄好的,上官不知道那么多,他只看最后的成品,就这样让孔筝过关了。
很多簪子,外人看去,是不知道其中到底多少道工序,又复杂到哪里的。
“狗屁不懂,在这里瞎指挥,迟早有他好看的。”
孔筝帮纪墨收拾东西的时候还在骂,他侥幸留下,却也不敢张扬,好一阵儿怕是都不敢到处乱转了,只怕被那偶然下来巡视的上官看到。
“不许人间见白头,且看他日后什么下场!”
“你做那残花簪真是应景,全当祝他晚景凄凉。”
孔筝小声咒骂着,一言一语皆不让人好过,纪墨大致收拾了一下包袱,主要还是把一些东西送给了孔筝和监工。
钱财不必说,还有些书本。
“这些都是我自己写的,这些年的技艺都在里面,文字难详,恐怕多有疏漏,留给你算是个念想,将来若要教授子侄什么,这里也尽有的。”
纪墨写书都成了习惯,反正也不要求什么高深的理论,只要把技艺讲解清楚就好了,大部分直接分步骤来,第一步是怎样,第二步是怎样,每一个步骤之后,若能详解,他还会配上些简图来。
这些图画不求多么美观,但求清晰,又有那种透视的效果,能够让人明白一二距离前后之类的东西。
孔筝拿到手中,略一翻,就知道珍贵,这种东西,留着自家子侄用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