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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墨却没太在意这个,他克制住那种因疼痛而来的本能畏缩,想着刚才况远弹奏的指法,很是认真,一丝不苟地重复了一遍。

重复的是每一根琴弦被触动的顺序,时机上,还有力道上,终究还是有差别的,于是发出的声音,不太可以称之为乐声,不是最难听,却总是断断续续,让人听得苟延残喘,恨不得直接断了气才是干脆。

声音是最直观的,忍着某种尴尬,纪墨弹奏完最后一根琴弦,扭头看向况远,脸上羞惭,“我没有爹爹弹得好。”

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可也要看具体的条件,一个从没接触过琴(?)的孩子,能够谈成这样,好听不好听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一根琴弦的顺序都没记错。

其他的……

这样的天赋吗?

况远沉吟着垂下头来,眼睛看着纪墨,他很确定,这是纪墨头一次弹琴,所以……

“不疼吗?”

他拉过纪墨的小手,那柔嫩的从没干过活的手上有着细白的皮肤,指头嫩得好似笋尖,一触即破。

此刻,那指头上,反复拨弄琴弦的那几个,已经多了血痕。

鲜红的血色缓缓渗出,被那白皙的肤色衬得格外血红,有些令人心惊。

也让人想起,这还是个孩子,自己第一次拨弄琴弦是多大?

况远的眸中闪过很多东西,最后只拉着纪墨起身,带他去上药,浅绿的药膏敷在伤口上,冰凉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