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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人多的地方,大家都爱说些闲话的地方,那也罢了,谁也不能限定孩子的信息获取程度到底是怎样的,可在这里,一个个下人都像是哑巴似的,从来不跟纪墨说那些有的没的,除了正经的生活所涉及的词汇之外,纪墨再没有了旁的信息获取渠道。

也就是纪墨了,若是一个真正的孩子,在这种环境中,就算不被养成自闭症,也会因此笨嘴拙舌,不知道该如何用词用字表达自己的意思。

每每想到这里,纪墨都控制不住想象力的阀门,不断地想一些有的没的,什么血海深仇,什么惊天秘密,什么了不得的身世之类的。

说到身世上,纪墨还记得自己是姨娘生的,曾经想要问姨娘怎么不见,下人可以换,姨娘,还是生了孩子,生了一个男孩儿的姨娘,总不能随便换吧。

可,“姨娘”,哦,不,“小娘”这个词对纪墨来说,也是不应该知道的,因为下人们从来不会对他说,而况远也从来没提起过自己还有什么女人。

是的,这个宅子之中,并没有一个女主人。

况远他独自一人,带着下人住在这里。

纪墨大些了之后,曾经问过况远自己是怎么来的,类似于孩子们问父母“我是如何诞生的”,这个问题,他想问的就是生下自己的那个女人如何了。

莫不是典妾而来,又被典给了别人,或者发还旧家?

“你呀,是竹林送给我的。”

况远那时候并未弹琴,却也坐在竹林前,这一片几乎被院墙包裹的竹林是他最喜欢的地点,他总是爱坐在这里,看那竹林下的景色,享受依偎着竹林的这片天地。

“本来我是想要叫你‘竹生’的,可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纪墨’更加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