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以前是没有小憩的习惯的,中午的时间,很宁静,也许是大多数人都会去午睡的缘故,更合适让人发散思维,静静地想一些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事情,或者干脆放空头脑,获得短暂的休息。
这一世,他却从小就培养起了睡午觉的习惯。
许是许多次重新做婴儿,早就熟悉了某种惯常的套路,知道什么时候该爬,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该说话,不再那样提心吊胆,谨慎小心,再者这一世的语言系统似乎也很是好学的样子,让人少了些操心,更能够放心地感受时间的流逝。
身边儿的下人又不爱说话,跟况远在一起的时候还好,那种平等的感觉会让纪墨自在很多,可当他独自一个在房中,对着那些仿佛泥塑木雕的下人的时候,他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又该说什么。
纪墨没有对着旁人表演的爱好,可又总是要思考,如果在下人面前表现得不像是孩子,会怎么样呢?
他必须要做一个孩子,而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规范的作息。
嬷嬷说要午睡,那他为什么不要呢?
与其大眼瞪小眼地不知所措,被那若有实质的空气沉沉压住,还不如直接闭上双眼,沉浸入梦乡之中。
下午,况远不一定还会叫纪墨去上课,却也不会放任他随意活动,他会给他安排一些作业,让他完成,或者是看琴谱,或者是让纪墨去辨别那些乐器。
纪墨第二次到那个放置各色乐器的屋子,再看到那些乐器,就发现了不同,本来全无标签注明的乐器下方,都有了一个个小标签,看那文字,分明是况远所书。
每一样乐器的名字都不长,但这么多乐器,一个个标注过去,哪怕烂熟于心,这项工作也要耗费一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