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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远拿着布巾擦去身上的汗水,随意地套上衣服,衣襟并未理好,微微敞着怀,坐在一旁,看着那风过院中的景象,颇有几分惬意。

纪墨看得出,他的精神很好,一双眼眸都在发亮,那随着汗水而出的郁气,果然是已经被发散出来了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况远才平静下来,开始给纪墨讲击鼓的技巧。

所有听起来很好的乐声,在最初的时候都是要从枯燥的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学起来的。

击鼓的技巧也是如此。

不同于同样为击打乐器的编钟,击鼓更需要干脆。

“要敢打!”

况远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这个,在他让纪墨尝试了一下之后,他就指出了纪墨的问题。

“不要想你,不要想你在做什么,你的眼中只该有这面鼓,是生是死,全在这击打之中。”

况远让纪墨再次尝试,让他忘却所有,只看着这面鼓,用力,却又不是那种一定要把鼓皮敲破的力,要干脆,不能让鼓槌在鼓面擦过,留下那没多少响动却足够拖沓的噪音。

“世间所有,只在这击打之中,不要想其他,要全心而发!”

比起弹奏时候的技巧,或者吹笛子时候的技巧,要讲究细心谨慎,精雅端肃的一面,在击鼓之时,就不要想那么多,大开大合就好。

只要大开大合就好,甩开膀子,该怎样大的动作就要怎样大的动作。

“所有都不能束缚你,衣服不能,天地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