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你若在外遇到有人以心乐控制于人,就要看看那人是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孙子,若是,饶他一命,若不是,杀之。”
许辞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多了些戾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那孙子还年轻,知道什么,带着那样的技艺离开,若是学不成也罢了,若是学成了,招摇了,最后那门技艺落在旁人手中的时候,恐怕就是他丧命的时候了。
“是。”
他的弟子应了,看着许辞闭上了眼。
再后来,那位乞丐弟子果然遇见过了偷书而走的嫡长孙,第一次,他饶了对方的性命,第二次,他杀了对方。
“师父说让我饶你一命,我饶过了,再碰见,就是你的不是了,这样的奇技,会的人多了,不就不值钱了吗?”
再说,他还想要看看被他偷走的那本书上究竟写了什么,跟自己所学是否一样,若是师父真的不曾藏私,他再去他坟前磕头就是了。
有些人,天生便有几分薄凉,那含着仇恨的人,心中可能早就扭曲,不止一个黑洞那么简单了。
许辞自以为掌控人心,已经能够随心所欲,可事实上,很多人的心,在层叠的黑洞之后,再也无法探寻,好巧不巧,他就选了这样一个绝佳的弟子。
而他的这位弟子再收徒的时候,要求竟然又多了一条——凡非我门下而会心乐者,杀之。
兜兜转转,这个标准与祝容的标准似乎有了重叠,回到了同一个原点上。
沧海桑田,当时间划过百年的时候,心乐已经成为了一种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