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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为房屋的短缺而头疼,也会为子女的不听话而怒骂,也会对总是和善劝说的妻子不满,还会对父亲的呵斥而赔罪……更有不懂事的孩子,只知道哭闹,用哭声为雨声伴奏。

一山幽静自此堕入红尘喧闹。

纪墨才听了一会儿,就不愿意听那些家长里短的日常事了,直接来到院外,对着那一山的坟墓看了看,那些是五十年前就有的,那些是五十年间又添加的,还有曾经被道人指出的那一处葬人的地方,如今也多了几座坟墓,看起来还不错。

只是山中坟墓增多,那曾经的什么“聚气阵”就有些看不出来了,纪墨微微皱眉,虽然他不是很信那聚气阵的作用,但这阵法的存在,他是给小弟子讲过的,对方没有能够保持,弄成现在这般“乱糟糟”的样子,到底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快。

五十年,才五十年,就已经不能保持了吗?

在纪墨看来,比起娶妻生子的大变化,这个变化才是真正说明了人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那么,下一步的传承又该如何呢?

想得久了些,正有些担忧,目光回到眼前,看到那依旧淋着雨的石碑,忽而醒悟,考试作品是这墓碑,可不是什么小弟子,所以,弟子如何,就随他自己好了。

本来也没打算限制,到了这会儿,更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儿了。

之后,纪墨没有再去院墙之内,看他们的生活日常,也没再听那些隔墙传来的喧闹,他尽可能地往山上去了些,像是要离那些日常巡逻的坟墓更近一些,与它们,一同被世人遗忘。

夜间,不曾见有人去山上巡逻,纪墨也没太在意了,小弟子那样的年龄,肯定是走不了的了,那么,他的弟子,又或者他的儿子,是否愿意呢?

年轻人,有点儿抱负理想,都不会愿意守在这座小山下,就这样守一辈子的。

两日后,晴天,夜里,有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走出院子,一盏灯,手提着,晃晃悠悠,拐杖的末端不时探出蓑衣,走得稳当而小心,看身形,仿佛是那个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