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天好,他不必冒冒失失进入别的院子之中查看,就能看到那些院子里进出的人,然后,鸡犬相闻。
一声声“二叔”“三叔”“他大伯”的称呼声中,很明显说明是一家人,至少有个共同的祖上。
这些人的容貌上,纪墨没看出什么特殊的来,连那个辈分最高的爷爷,也没发现有什么故人的痕迹。
也是,又一百年了,哪里还有故人呢?
去了这层“找相同”的心,纪墨再看这些人,就能以平常人看待了,只难免偶尔会在看到那“被占了”的院子的时候生出一丝别扭来,不是贪恋什么房产,单纯是觉得有些别扭。
早些年,恐怕连葛山也不曾想过,这院子如此热闹的样子,只看那横在院子之中的晾衣绳上的一件件若旗帜般招展的衣裳,就让人觉得有几分无奈。
“爷爷可要说了,这位子该是谁的!”
最大的院子里,白日里正好开会,饭饱之后,剔着牙,说着话,讨论的“位子”一时还让人听不明白,是什么重要的职位吗?
纪墨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哦,原来这位子是守墓人啊!
“你是别想了,就你这个懒样,若是再得了这个位子,只怕以后动都不带动一下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只怕这位子再轮不到咱们家了。”
“你莫要说我,以为我不知道呐,要是前几年,看这个位子你们争不争,还不是看里头有了能人,这才觉得是个好位子!”
“难道你不是为了这个!”
“我早就看中了,哪里是为了这个,便是没有那每月的银子,我也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