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福德运道的事情,很难说,谁也不敢说自己所感觉到的就一定准确。
齐河也想要留下子嗣,甚至想要留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族,但他鄙视那种以为不做相师就能规避福德薄的运道的那些蠢人。
天机有定,不努力做点儿什么,就想着躲,能够躲得过吗?
躲避是不行的,退让也是不行的。
齐河从未与人说起自己的身世,他曾是大户人家的子嗣,嫡子出身,天生就传承有望,可倒霉在母亲娘家获罪,母亲不愿与之割裂关系,在知道父亲要因此休妻,服毒自尽。
留下一个懵懂不知世事的儿子,白白占了一个嫡子身份,却是罪妇之子,该如何?
父亲对他还是好的,不忍自己的骨血丧命于此,便送他去了天机阁。
年幼时,记忆最深的便是那送人的老仆曾叹:“大公子的福薄啊,若不然……”
那长长的叹息仿佛一根长索,死死地摁住了他的咽喉,让他的命永远在那里悬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身死。
所以,我一定要死吗?
不,我一定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