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张临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额间的汗水,“下官这就去查清楚。”
张临才刚走,李砚便着人来传陈亦行过去。
“亦行啊,朕是真的很高兴!”
陈亦行刚一进御书房,便闻见极重的酒味,看来李砚今日喝了不少酒,此时语气中也带了醉意。
他笑着道贺:“臣恭喜陛下。”
李砚嘿嘿笑,站起身踉踉跄跄地朝陈亦行走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臂,“朕想起少时初见林儿时,她是那么的娇俏可人可为何、为何她对朕却如此冷淡呢?”
“皇上醉了,臣扶皇上去歇息。”
“朕没醉!”李砚嚷嚷,“亦行,朕是真的很爱她。可朕知道,她从来不爱朕。她只爱权力,她爱朕的这把龙椅!”
他顿了顿,将陈亦行扯了过来,轻声说:“亦行,皇后这一胎,你要替朕瞧好了。若是公主,便留下;若是皇子的话”
陈亦行细细品着他话里的意思,面露淡淡的讥笑。
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着如何爱皇后,如今为了坐稳这龙椅,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舍弃。谁说当今天子傻,他不过是自私薄情到极致罢了。
这么看来,这帝后竟是般配的很。
“臣明白。”
李砚涨红着脸,身体略微摇摆,心满意足地拍拍他的肩,“你办事,朕放心。”
从御书房出来,陈亦行并未直接回含光殿,而是去了趟藏宝阁。
再过几日便是冬节了,总得给小姑娘挑个像样的礼物吧?
梵一的伤养得很快。
只是,自那日她当众对陈亦行说了那话之后,这宅院内的氛围便是说不出的怪异。
以往,那些番子和小厮见了她都是坦然行礼的;如今,见了她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朝她行礼的时候都要把头低到地上去了。
她很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