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行看了眼,随即蹲下去探郭嬷嬷的脉
竟只剩一息了。
“您能说话吗?”
垂着头的郭嬷嬷微微抬起头,微微张了张口,脸上的痂扯着嘴唇,十分艰难:“皇皇后”
“您是想说是皇后将您害成这样的?”
她点头,指着他手里的纸,又开口:“叶叶”
“叶贵妃,也是她下毒的是吗?”
老人家舒了口气,笑着点点头,脸上的疤痕挤在一起,更加狰狞了。
可下一刻,她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抬手抓住陈亦行的胳膊,仿佛用尽所有力气,“叶贵妃她”
终是没有说完。
郭嬷嬷瞪大双眼,嘴巴微张,死不瞑目。
陈亦行抬手帮她将眼睛阖上,又解下身上的棉氅,将老人家裹住,然后望向顾之渊:“将人好好安葬。”
顾之渊点头,吩咐番子将尸体抬了下去。
外头又开始飘起雪花,陈亦行望着番子抬着尸体朝远处走去,雪花落在他裹住老人的棉氅上,洁白一片
他双拳紧握,重重吐出一口气。
天寒地冻,可他身体里的血液似乎滚烫地快要沸腾起来
早朝。
李砚虚坐在龙椅上,脸色差到了极点。他勉强扯出个笑容,和文武百官说着公主归来的好消息,可那笑意显然未达眼底。
他瞥了瞥陈亦行,想要开口,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陈亦行将他的神态都收进眼底。
呵,失望。
他其实很希望李砚能开口,即便是说他和公主之间不成体统的婚事。这样至少表示,他心里多少是有些在乎这个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