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丽收拾妥当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柔软的头发披散在身后素手轻绾,一个简单的发髻柔顺的挽起,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她将不起眼的红玉月季花簪子别进发髻,略施粉黛。
手指覆上唇瓣,颜色淡了点,挖出最艳的那一抹口脂,一点一点的涂上,血红的唇,细长浓黑的眉毛,极度苍白的脸,她扯扯嘴角,毫无生气的脸颊有了细微的变化。
略略圆润的脸颊因为艳丽的五官而变得妖艳起来,一眼看过去就不像是好人。
不够,还不够,她的眼角满是少女干净的气息,还不够勾人,拿起画眉用的骡子黛,细细的将眼尾的弧度往上拉,浓重的色彩将那抹干净的气息压下去。
看着镜中风情万种的女子,终是有些不满意,又用细细的笔尖沾了殷红的口脂,在额心细细的勾勒起月季花的花瓣,望着额心盛开的大红色月季花,明丽这才满意。
阴沉沉的天总是很快就暗下去,还未见到黄昏,就已经入了夜。
廉歌入狱了,明家自身难保,连求情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救他,一想到他在狱中受尽刑罚,明丽的心里就一抽一抽的难受,她托关系买通了狱卒,现在,该走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关锁,她终于见到了他。
牢里常年不见天日,阴冷又潮湿,难以形容的味道混合着排泄物的污秽,明丽差点呕出来,稻草上那人一动不动的趴在哪里,白色的衣袍上满是鲜血,生死不知。
把手里的镯子褪下后,明丽递给狱卒,“请您把门开一下。”
咔哒一声,她迫不及待的跑进去,颤抖的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尽管早就知道他会吃苦,可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他们怎么敢,她颤抖的目光看向他的腿,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的脚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的角度扭曲着。
地上的人闷哼了一声,明丽几乎落荒而逃。
她知道他醒了,难以忍受的痛苦让他的呼吸忍不住粗重,听着像是只有出气而没有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