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府的那一刻,一切都像是泡沫一样破碎,那个与她相似的女孩扑进少年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安安就在一旁看着,默默的像是空气一样,他们那样的亲密,安安觉得自己永远都融入不到他们的中间。
明珠见到安安的那一刻惊喜的拉着她的手,柔弱无骨的手和她满是伤痕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双与她一样的眼睛里包着一汪泪水,哽咽的说:“你回来就好。”一摸一样的容貌,明珠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她却是饱受苦难,历经沧桑,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少女的清亮。
少年廉歌从明珠出现的那一刻起,目光就不曾再分给她一丝一点,她失落的随着下人住到丽阁里,像一只麻雀突然住到了金丝笼里,既向往外面的天空,又舍不得金丝笼里安逸的生活。
她期待着,一次一次的走廉歌会经过的走廊,看到了又不敢轻易的上前,因为,只要廉歌露面,身边都有明珠的陪伴,她怕与明珠做比较,怕自己露怯,怕少年的眼睛不看她。
明丽跟在安安的后面,看她失落又羡慕把自己藏在角落里,每次都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越走越远。
安安不知道从什么是时候起开始嫉妒明珠,她模仿明珠的一举一动,模仿她的穿衣风格,她只是想要少年看她一眼,让他的眼睛里有她。
下人们开始传她的不好,说她东施效颦,心思不正。
后来,她见廉歌的机会越来越少,少年入朝做官了。
明府里流传着皇上给皇子公主招伴读的消息,说是伴读,不过是皇上怕世家的人心存反意,招一个嫡系子女入宫做人质。
安安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自己,那时她恐惧又失望,不可置信的看着高高在上的明源,她期待的父爱崩裂在眼前,安安已经忘了流泪,麻木的走回自己的院子。
进宫的那天早上,少年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脸上有一个巴掌印,在他白皙的脸上那么的醒目,他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告诉安安不要怕,一定记得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于事能忍就忍,万不能冲动,还有,他一定会接她回家。
明丽看着看着突然就泪流满面。
廉歌,我只有放弃你才能靠近你,那个满身狼狈的女孩把你当作信仰,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信仰,可是,她根本就做不到,她不敢把心里的话说给你听,怕连远远看着你的资格都会失去。
她独自守着酸涩的果子,一口一口的咽下去,那怕湿了眼眶,那怕酸涩了心脏,那怕一辈子无望。
廉歌,我希望自己从未遇见你,可又怕如果没有遇见你,安安的人生则一丝希望都没有。
我将那一段最甜蜜的记忆酿成了酒,时间累积,越来越浓烈,我从不敢轻易的出触碰,生怕自己会万劫不复。
她被一阵沉香唤醒,猛地睁开眼睛。
月光下,清白的光打在他那张有些阴柔的脸上,修长的手指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附身吻向她。
一阵反胃涌上来,明丽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扶着床沿干呕。
这一幕让萧碎差点疯狂,他掰过明丽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你就这样恶心我?”他不顾美丽的反抗,扯过自己的发带,牢牢地将她的手困住,可这样还是不能让他的心有一丝一毫的痛快,一场雨云之欢,更像是彼此折磨,他折磨她的身,而她碾压的是他的心,伤痕累累的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一个想要拼命的抓住对方,而另一个拼命的反抗。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欢愉过后,场面难以收拾,明明最爱的就是她,却控制不住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望着双目紧闭的明丽,萧碎颤抖的解开她手上的绳子,狼狈逃离。
第二天,张妈和往常一样早早的起来做饭,忙活了一阵子后,站在门外喊:“小姐,您醒了没有,小姐,”她喊了两声没人应。
伸手一推,门开了,“小姐,饭做好了。”张妈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屋子里静悄悄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被褥好像是换过了,她奇怪的‘咦’了一声,转身又往净室里走,哪都找不到人,转了好几圈她才开始慌张,人真的不见了。
“刘妈啊,你快过来,小姐不见了,咱快去找找吧。”
相比较张妈的慌张,刘妈显的有些淡定,“你先找着,我去禀告管家一声,让他派人帮着找找,还有,不许声张,让东院的太太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阵乱子。”
“哎,你快去,我再找找。”小姐还在禁足中,人突然不见了,到时候她俩肯定脱不了关系。
人不见了,张妈第一个想到的是明珠,平日里,也只有大小姐会关心二小姐,老爷又不在家,去找管家又免不了一顿责罚,明珠好歹是旧日的主子,只能去求明珠。
回到明府的那一刻,一切都像是泡沫一样破碎,那个与她相似的女孩扑进少年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安安就在一旁看着,默默的像是空气一样,他们那样的亲密,安安觉得自己永远都融入不到他们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