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小姐,下官得罪了。”门啪的一声被推开,凶神恶煞的侍卫闯进来,环顾了一遭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查找。
明丽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脸上满是敢怒不敢言的愤怒于委屈,将一个贵女被冒犯后,愤怒的表情演到极致,侍卫附身在地上,往床底下看了一眼,又肆无忌惮的的看一眼明丽。
“得罪,走。”侍卫转身离去,门啪的一声被关上。
明丽的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竖起耳朵听了周围的动静,确认侍卫门都走后,一把掀开被子,被子里不属于她的气息扑面而来。
淡淡的青柏味混和血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萧碎满脸都是隐忍的汗水,墨黑的碎发贴在额头上,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美,目光对视,明丽握着被子的手抖了一下,又马上松开,她慌张的起身,又看到自己单薄的衣服,马上拿起一旁的披风穿上。
“你,”她不知道该问什么,心乱如麻,以她的性格,此时应该马上把这个烫手山芋赶出去,可又说不出来,她想问少年去做了什么,可看到他身上的血迹,马上猜到不是什么好事,她或许不该问,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怎么样?”她看着手上的暗红色,又看到少年脸上痛苦隐忍的表情,知道他受伤了,可明丽不想无故的被牵连,此刻她只希望少年能赶紧离开。
“无事,”萧碎掀开被子,慢慢的挪到床边,床单上满是嫣红的印记。
对上少年的眼睛,明丽的心瑟缩了一下,她知道,少年已经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他现在正艰难的起身,每动一下,腰间的嫣红就渗出一点,疼让他的呼吸声变得沉闷。
她到底是不忍心,“你等一下,我去拿药。”
推开门看了一下周围,见并没有人在附近,她扯了还没用过的白棉布,那是每个女子都会准备的特殊布,足够干净,量也大,撕了也不会引起谁的怀疑。
‘哧啦哧啦’的声音结束,她拿着布条来到萧碎的身边,“我这里只有这些,你,将就一下吧。”
萧碎将衣服解开,露出腰间的伤口,半尺长的伤口横在侧腰,皮肉狰狞的翻卷,嫣红的口子不断的滴落下鲜红的血,明丽一瞬间有些眩晕,她的声音有些颤,把药和布条一放,“你,你自己上药。”
药粉洒落在伤口上,刺痛让少年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他隐忍着,一点一点的把伤口缠好,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她想起抽屉里还有些糖,赶紧将糖拿出来,因为已经入了冬,所以屋子里有一个炭火炉子,炉子上温着热水,以备她半夜是口渴,她冲了一杯糖水,递到少年的面前。
“这是糖水,你喝一点。”少年警惕的目光让她微微有些无语,她想都没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他。
萧碎微微一愣,然后就着杯子喝起来,看着萧碎苍白干裂的唇上有些水渍,他甚至抿了抿唇,明丽的脸轰的一下暴热,她刚才做了什么?
“还有吗?”一杯温热的糖水下肚,虚脱的感觉有些好转,萧碎还未喝够。
这次明丽赶紧将杯子冲洗一下,又倒了一杯递给他。
“你好些没有?”她下意识的想问你什么时候走。
“别担心,我不会连累你,这次要不是你掩护我,我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条命,以后若有难处,我能帮绝对会帮。”
明丽蜷缩在小榻上睡去,天还未亮时她猛地从梦中醒来,少年已经离去,床单不翼而飞,要不是被子上还有一丝温热,明丽都要怀疑,昨晚是不是一场梦。
仔细检查了被子,发现没有血迹,又赶紧翻出床单铺上,确认没有任何引人怀疑的东西后,她钻进被子里,一丝青柏的淡香环绕在鼻息,她叹息,少年真是个祸害。
惊雷
残雪欲化不化,一层尘土覆盖其上,白里透乌,下雪不冷化雪冷,今冬格外的寒冷。
乌泱泱的残雪将世间一切都覆盖,厚厚的一层积雪将鸟雀们的食物全部隐藏起来,平日里缺少鸟雀的皇宫里突然多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石榴树光秃的树冠上迎来了一群黑喜鹊,虽然叫声实在算不上好听,可好在喜鹊是一种吉祥的鸟儿,被禁足了好几天的明丽心情微微开朗了一些。
阴沉了几天的天空也开始放晴,冬天的阳光格外的弥足珍贵,照在身上能驱散心中的寒冷。她把点心揉碎放在盘子里,去院子里喂鸟儿。
饿了许久的鸟站在树上,它们犹豫的看着地上的点心碎渣,怕人的天性让它们不敢来明丽的身边觅食。
稍稍离开半步,鸟就扑簌簌落下来,像是在地上落了一层乌黑的残雪,看着贪吃的鸟一点点的靠近自己,明丽的眼前浮现出杜雪的脸,她和这些鸟一样贪吃,稍稍给点好吃的东西就格外的亲近她,无奈的看一眼紧闭的院门,她什么都做不了。
门外,“小姐,下官得罪了。”门啪的一声被推开,凶神恶煞的侍卫闯进来,环顾了一遭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