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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抬手摸向眼角,果然有些湿润,梦境停在她伸手扯萧碎的画面,而且是自己主动的,她一时分不清那是真是发生过的还是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梦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可是睁开眼睛就忘记了,”今日的萧碎没有喝酒,眼睛里满是清明,她第一次朝萧碎撒谎,一时难免有些心虚,想到梦里她做的事情,脸上又升起了一些薄红。

手腕被他紧紧的攥在手心,安安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紧张,她有些奇怪,没有来得及细想,身边的人已经开始不安分。

筵席

梦总是断断续续,毫无关联,安安却越来越相信梦中发生的一切,或许那些就是她真正的记忆,她想到梦中那个瘸腿的少年,越来越相信自己和萧碎之间的感情,廉歌的影子似乎渐渐的在她的脑海里淡化了,这让她心中松了一口气,觊觎他总是让她有罪恶感。

花筱今日拿了一副画,展开的时候她看到画上有个白胖的娃娃,憨态可掬,穿了一个大红色锦鲤的肚兜,白胖的小粗腿间,还有小揪揪。

花筱看向她的神色有些揶揄,安安一下子就红了脸,“挂在哪里好呢?奴婢看看啊,”花筱举着手中画,这比比,那比比,外间似乎没有让她满意的地方。

“就挂在这里吧,殿下见了,一定会高兴的。”花筱把画挂在了床边,虽然有些突兀,可好在这画的寓意好,颜色鲜艳的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她的存在,顿时觉得整个寝室都喜庆了起来。

小蝶端着茶水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胖娃娃的画,打趣花筱,“姐姐这幅画到是选的好,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几日相处下来,她早就没有了初时的拘谨,性子开始跳脱起来。

安安站在一旁的书桌旁练字,花筱在那里倒腾衣柜,嘴里念念有词,“玫红的不衬主子,粉色太过娇嫩,打眼了一些,就这件吧,月牙白的衣裙上滚了暗红色的边,上面绣了颜色比较鲜艳的黄色花朵,多一分太过俗气,少一分太过寡淡,正正好,新兴的花样也不会与别人撞衫。

“主子,长公主今日过生辰,您就穿这件吧,”

长公主早年丧夫,后来一直未嫁,传闻是对死去的驸马一往情深,难以忘怀,可安安听说过另一个版本,她是没有再嫁,可是公主府里,有不少的入幕之宾,其中不少还是世家子弟。

她年芳三十有六,风韵犹存,是个难得的美人,又与当今是一母同胞,掀翻前朝,长公主的功劳不可为不大,就连她的驸马,也是死于攻打前朝的战争中,因此只要她不做太过出格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颇为宽容。

安安见过长公主一次,只远远的打量过一次,那是一个看似温柔,却又满是是利刃的女子,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评价她,但是那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

晚宴操办的并不大,因为长公主不是一个喜欢铺张浪费的主儿,她以道姑的身份自居,一切事情都从简,就连公主府的陈设,都透露着简朴之风,没有一丝一毫的铺张浪费。

宴会设在黄昏时,正直八月,黄昏时的气候各外的舒服,微微有些凉爽,集市身穿华服,也不会觉得太过闷热。

萧碎手头的事情忙的很,安安就和同为侧妃的崔燕提前赴约,崔燕示意她看那个正在与人交谈的新任状元郎。

“姐姐,你看,那是今年的状元郎,是定州人,姐姐去年在定州居住过一段时日,不知见过他没有?”

人群中的崔颢像是察觉到了她们的视线,扭过头来微微点头示意,惹的这边女席上的娇客们开始窃窃私语,他本就生的俊秀,又满身才华,一举夺魁后,不少的贵女们开始芳心暗许。

“不认识,到是觉得与几份眼熟。”安安并不认识崔颢,却莫名的觉得他有些眼熟。

“说来也巧,他竟和我是同一个姓氏,好似还是本家的呢。”

安安对崔燕的的认知就只知道她是太尉嫡女,也是清河崔家的嫡系,崔家家主的侄女,再多的就一无所知了。

崔燕见她没有聊下去的意思,就转头去和一边的夫人们交谈。

“长公主到,”太监不粗不细的嗓音有些尖锐,整个筵席开始安静。

长公主一身暗红色锦缎华服,因为是生辰,所以破例的穿的隆重了些,更加趁的她姿色不俗,那种好看不是皮肉的好看,更像是从骨子透露出来的从容不迫与优雅,就连她眼角的细纹,都是岁月的赏赐,美人在骨,岁月也格外的优待。

男客中,中青年居多,朝中大臣凡是三品往上的,一个没有,倒是寒门子弟不少。女客中皆是当家人官职不太高的,或没有实权的。再者就是萧家本家的人。人不算多,可也不少。

安安抬手摸向眼角,果然有些湿润,梦境停在她伸手扯萧碎的画面,而且是自己主动的,她一时分不清那是真是发生过的还是只是一场荒唐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