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折究竟是什么人?他又与自己是什么关系?
就在风平浪静时,长公主下嫁于关隆李家的消息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掷了一颗巨石,水花四溅,瞬间打破了平静,谁也没有想到长公主竟会下嫁给李家嫡系。
入秋后天气越来越凉,安安想到元折是做丝绸生意的,就想出门去外面的裁缝店去看看,她虽然性子懒散,可谁在一个环境里待久了都会生出想要出去散散心的欲望,再说长安城里对女子的管束并不严格,相比前朝,可以算得上宽松。
花筱知道自己劝也没用,索性随了她的意,只是有条件,就是出门必须带暗卫,把安危放在第一位。
安安来到裁缝店挑了几款素气一点的常服,回去时路过万宝阁,她拉着花筱进去,万宝阁里的柜台上有不少的稀罕玩意儿,伙计见她们进来后对着那些外来珍宝颇为感兴趣,就主动开始介绍。
“夫人看,这是从西域传来的万寿菊,一年可种植两次,花落即结子,好看又好养活,那边架子上的是海珠,是从波斯带回来的,那样品相的珠子,整个长安城都找不出几个来。”
安安指了指锦盒里的琉璃珠,“这个倒是妙,琉璃珠里盛开着一朵不知名的花朵,淡紫色花瓣重重叠叠,整个琉璃晶莹剔透,呈现出淡淡的紫色,小巧又精致。
花筱盯着一旁的香料出了神,这些香料她从来没有见过,各种各样的香味充斥着鼻腔,这些从西域来的香料很是奇特,只是她不知道这些香料的药理,一时不敢贸然的买回去。
回到府里后她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东边院子里往常都是热热闹闹的,可今日格外的冷清,事出反常必有妖,花筱派了小丫鬟去暗中打听,没成想崔燕防备的紧,什么都没有打听到,东边院子里的下人都成了哑巴,对外一个字也不敢说。
直到第二天清早,她才知道是为了什么。
萧碎在于匈奴交手的时候,一队人马皆丧命在匈奴的铁骑下,无一人生还,太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安安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她该吃吃,该睡睡,只是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不哭也不笑,只是一坐就是一晌,直到夜深人静,花筱才听到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声音不大,像是闷在被子里,努力的克制着,一声比一声压抑,到最后就只剩下有些粗重的喘息,悲戚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慰。
可她知道,这位虽然随性,但绝不是一个能扒开自己的伤口给人的看的主儿,花筱守在门外,等屋子里面再也没有了动静后,她才搓了搓冰冷的指尖,返回自己的寝室。
几天后,太子于战场丧命的消息在朝堂上宣布,圣上悲痛欲绝,晕厥在龙椅上,朝堂一时乱成了一锅粥。
大臣上奏让礼部主持太子的丧葬,长公主拼命阻拦,她说如果没有找到太子的尸体,绝不能举办葬礼。
常年不出门的长公主此时出现在朝堂上,手拿圣旨,以柔弱之躯担起了监国的担子。大臣们敢怒不敢言,因为她的身后,站着李家,站着着李家的家主,李吉。
身在湖州的崔颢在此时爆出了更为惊人的秘密,湖州太守与当地的世家联手,私吞赈灾巨款,致使湖州遍地饿殍,惨不忍睹。
长公主大为震怒,令他严查不待,所有的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长公主的身上,还有湖州局势上。
湖州盘踞百年的世家在长公主的铁血手腕下轰然倒塌,湖州太守自杀谢罪,又有人爆出山东世家的丑闻,一时间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会是下一个被灭的世家。
圣上由于伤心过度,突然中风,此时世家联手,逼长公主立八岁的二皇子为太子。
多事之秋,祸不单行,山东世家集结了山东所有势力,打着清君侧的旗子开始从山东朝长安攻打而来。
此时,安安被请到了长公主的府上。崔燕也回了崔家。
太子的丧事再也无人提及。
长公主
“坐吧,府里简陋了些,但也能遮风避雨。”长公主的嘴角噙着一丝温柔,她伸手将耳边并不存在的碎发往耳后捋了捋,离的近了,她眼角的细纹更加的明显了一些,不施粉黛的脸颊上几粒不明显的雀斑,她的五官和萧碎有几份相似,都是那样的立体,岁月带给她几份沧桑,沉淀在她的脸颊上,少了点咄咄逼人,多了些阅尽千帆的温柔。
只是,一切都是为了掩藏她眼中的执著,那瞳孔的深处,是至死不休的偏执,让安安不禁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个张扬又鲜艳的女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从花筱的口中,她得知长公主曾是一个敢爱敢恨,潇洒又美丽的女子,她的性子本该仗剑走天涯,快意一生,可哪怕是世家贵女,也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元折究竟是什么人?他又与自己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