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明丽和元折都做了易容,两人装扮成一对中年夫妻,普普通通的打扮,扔人群里一点都不起眼。
明丽用布条和木钗挽了夫人的发髻,脸上涂的蜡黄,脸颊上点缀了米粒大小的斑斑点点,嘴唇黯淡无光,只有那双眼睛,过于清丽了些。
元折的头发染了屡屡灰白,眼角处还有了些皱纹,一副年过半百,历经世间沧桑的样子。
外面的车夫赶着一匹干瘦的马,满头白发,身上的衣服破旧,打了不少补丁,与乡间的细户一模一样。
“怎么想着去蜀州了?天南海北那么多地方,偏偏去一个这么不好走的地方。”元折伸了伸懒腰,感觉自己这一身骨头都要颠的散架了,配着他一脸的沧桑样,又滑稽又可笑。
“你不是好奇丝绸的产地吗?带你去看看,这一趟西行,怕是赚了不少吧,”早在元折去西域的时候,她以提供优质丝绸的渠道,说要分他一成的利润,空手套白狼,那时她也没有想到,能这么顺利。
“回头我让账房把你的那一部分算一下,你是不知道,那些黄发碧眼的妇人们有多喜欢这些绸缎,一到市面上,简直就是一抢而光。”
“我想将这些钱全部投进去,从波斯回返的时候,我想你肯定带回来了不少的波斯特产,比如琉璃,珍宝,这些长安城里都没有,物以稀为贵,这其中的利益不用我猜,肯定不小于十倍。”
元折眯了眯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商人逐利 ,他也不例外,可谁让这个人是明丽呢。
“真不怕我把这些钱私吞?”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放眼长安,作为第一个下水的人,来日定会有一番作为,我的那点银子,怕是塞牙缝都不够。”她掀开车帘,往外面看了看,眼中闪过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