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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上次拜托他,也只是修书一封,告知自己会有两个「朋友」,会通过杭州知府刘学带来见他,让他帮忙带这两人入京。

宋纶知道许应明的脾气,如果不是自己的那封书信,以许应明的脾气,是绝不会同意为刘学做此事的。这位师兄,一直还保持着当年的秉性。

俩人虽然都在京城,却硬是多年从未遇见。如今再次见面,许应明已经比自己记忆中要苍老了许多,眉目之间已有沧桑之色。

镖局的生意风吹日晒,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早已蹉跎成了一个饱经风雨的中年男人。

相比之下,宋纶皮肤白净,举止文雅,看起来却是要年轻得多了。

饶是他平日里看起来甚是冷静沉稳,此时却也忍不住心中情绪翻涌。

许应明的斗笠一声声滴着水,门外风雨不歇,宋纶勉强压抑了情绪,向许应明道:

“师兄,你只记得师傅说不可入朝为官,可你是否还记得师傅也说过,为人君子,不是为了成家立业,而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如今齐国帝王穷兵黩武,百姓饱受欺凌,还有八年前的方家惨案,更是让齐国的读书人都心寒入骨!

如果我们学了武功饱读诗书,却不去救助能救助的人,这一身学识武功又还有什么意义?独善其身就是对的吗?”

许应明的脸色沉了下去,语气变得愈发严厉:“师傅念你聪明,将他的毕身武功才学都教给了你,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你既然知道齐国官场阴暗,却投身入局,说是为了救人,又何尝不是在为虎作伥!”

许应明坐在书桌边,宋纶负手站在窗前,听着门外的雨声,房内的火烛不断跳跃,宋纶蓦地伸手一把推开了窗户,凄风冷雨顿时侵袭了进来,将那火烛吹得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