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每说一句,初兰的脸色便苍白了一分。她以为自己会流泪,或者感到心痛,此时却只感到一阵麻木,嘴角甚至浮起了一丝恍惚的笑容。
“所以,殿下将这枚指环给我,是希望我做什么?”
齐誉神色不明地看向她:“你搞错了,我当时救你的兄长,不是为了收买你。”
“那是为了什么?”
齐誉的脸隐在了阴影中,淡淡道:“我只是不喜欢有人对别人赶尽杀绝罢了。”
初兰怔怔地看着齐誉,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仿佛过了良久,她才微微挪动了一下脚步,向门外走去。
齐誉忽然问道:“你从宫中出来了?”
初兰点了点头,却没有多做解释。
齐誉道:“如果你没有地方去的话,有个地方或许适合你。”
初兰的步子停住了。
初兰离开后,齐誉正待向南屏房间走去,却见她的房间一片黑暗,旁边的阿克道:“南屏姑娘应该是已经睡了。”
齐誉闻言便未再踏出一步,不过凝望那房门稍稍莞尔,便回了房间。
或许是最近有些累,齐誉以手轻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感觉一阵阵困意袭来。
——
天色微亮。南屏静静地坐在床前,一动不动,她已经这样坐了一整晚。
直到天光泛白,她方取出了纸笔,一笔一笔地写下了辞别信。
思索良久,那信纸不过是湿了又换,来来回回几十张,南屏终于只是提笔写下了几行字。
“何处西南任好风。勿念。南屏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