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志还懵着。孟均揉揉眼,乖乖张口喝下李阮棠递在唇边的温水,那双丹凤眼稍稍心虚,“我,我得守着妻主。”
孟均清泠的声线莫名低了低。
“傻啾啾。”李阮棠揉揉他的发,“我这些伤不算什么的,你不用这么担心我。”
“早些年在军中,我这里还曾中过一剑。”她手指轻轻点在自己侧腰,“虽说当时流了许多血,可我还是熬下来了。”
“更何况这次的伤,多是跌落磕破所致。”李阮棠指着自己的心口,唇边含着淡淡笑意,“所以,啾啾放心好了,我答应过你,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活着的。”
她说话时,眼眸温柔。清亮的目色犹如春风吹散一池碧水,波光潋滟。
小郎君怔怔地瞧着她,拢在袖中的手指却好似有了自己意愿,轻轻触在她的眼角。
他犹如一片羽毛拂过,李阮棠眼睫微眨。扫在小郎君指腹的痒意如同春雷,惊得他慌张缩回手。
“妻主,我,我不是故意的。”小郎君急急与她解释,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一张俊容红得似要滴血。
“啾啾无需道歉。”
李阮棠亦是粉了颊,她稍稍偏过脸,望向半开的窗,远处山峦叠嶂,云雾缭绕,一如自家小夫郎慌乱中皱起的眉。
“我”李阮棠心口一甜,刚要开口,就被外间突如其来砸门咒骂的声音打断。
院里炊烟正起。
胡幼宁在灶房忙得满头是汗,乍听院门外这动静,心下暗道不好。
他在脑中极快的捋了一遍,八成是他早上去长山沟被那无赖看到了,这才又寻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