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山风渐起,透过半开的窗,晃晃悠悠就将本不甚明亮的烛火倏地吹灭。
李阮棠正细心地托着啾啾的脖颈,想要将他好好放在荞麦枕上。
骤然而来的黑,失去了光感,却让触觉变得尤为细腻。
她的手臂,与那无意间蹭过来的柔软,犹如一把火,从脚尖一路慢慢往上,烧得小郎君面色生红。
他死死咬着下唇。
也亏得此刻没有光亮,不然定会叫李阮棠发现其中端倪。
虽说她的怀抱很暖和,但他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男郎,绝不能让她抱着睡。
七成的把握,怎么听都有些
小郎君不过忖了忖,都觉得身上又烫了几度。也不知李阮棠到底怎么想的,这种事如何能大喇喇与外人说。
他一时恼李阮棠口无遮拦,一时又担心她真的抱上来。
浓密的长睫抖来抖去,正准备睁开眼与她晓之以情,言明这种事不宜着急,等她身子康健也不迟。
托在他腰后的手臂一抽,李阮棠侧身,躺得规矩。
嗳?
小郎君都打好了一肚子的草稿,这会不但没有用武之地,反而让他猛地生出些许困惑。
李阮棠她,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该不会不知道如何行敦伦之礼吧。
也不怪孟均会这么想,李阮棠自幼便在青山书院读书,考上内舍生后,就直接去了边疆。
世人都知边疆苦寒,她们忙于操练,定然没时间去看男郎喜欢的话本,也没空听什么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