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身死或是大难临头。
不论是这两个中的哪一句,小郎君都不想听。他猛地拉开房门。
外面早就被绵延不绝的雨势洇湿了整片天地,四周隐隐有雾。
不行,无论如何他都得找到李阮棠。来不及细想,孟均用手粗略系上腰带,脚下一抬,就要往雨里冲。
“啾啾?”
从灶房拿了热水出来的李阮棠刚抬眼就瞧见自家夫郎不要命似地向外跑。
他发丝散乱,囫囵套上的衣衫松松垮垮,哪里有平日里半分贵气,被雨打湿的土地里,清晰地踏进一只没有穿鞋的脚。
她心下一惊,几步跨进泥泞的院子,顺手将小郎君抱起,“你——”
问询的话还不及说出口,刚刚还怔愣的小郎君忽得回过神来,那双眼角微红的丹凤眼蓦然委屈,狠狠一口咬在李阮棠肩头。
他用了力,却又收着劲。
低低的呜咽跟噼里啪啦的雨珠混在一处,勾得人心都要碎了。
李阮棠轻轻拍了拍小郎君的后背,朝提着热水的胡幼宁歉意一笑,转身抱着人回了屋。
这一来回,两人都被雨淋湿了大半。尤其是坐在炕沿的小郎君,那双脚上沾了泥,冻得红通通的。
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只定定瞧着忙忙碌碌往浴桶里添热水的李阮棠。
她的背影比起在京都时,又瘦了些。额上的伤虽然结了疤,可总归还得小心护着。
明明就还需要人照顾。
孟均紧紧攥住握在掌心的羊脂玉,吸了吸鼻子。
“下次就算再急,也要穿上鞋。男郎身子本就柔弱,这么冷的天赤脚出去,搞不好就会发热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