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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疑惑地揉了揉发红发烫的面颊,奇怪了,现在与她为敌的那些人都这般不讲武德吗?

哪里有打不过就咬的道理!

孟均甚是心疼地从药瓶里扣出一大块药膏,轻轻抹在那一片高耸的雪白之上。

也不知是谁下的毒口,小郎君单是想想,眉眼都恼得皱成了山峦叠嶂,李阮棠最怕疼,一贯强忍着。要不是今夜被他无意发现,也不知这伤她还要独自痛上多久。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小郎君愤愤地咒了几句,这才鼓着腮帮子呼呼地往上吹了一会。等药膏渗进去不少,方将兜子好好地系在李阮棠脖颈。

竹青色雅致,与她恬淡的睡颜颇为相称。

不过。

细心替她盖好锦被的少年郎刚弯腰穿鞋,心下却忽得有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这伤,该不会哪个男郎咬的吧?!

他怔在原处,转瞬又摇了摇头,不会的。京都里那些男郎一提起李阮棠,都怕得直发抖。也就只有齐昀

这两个字犹如一碰冷水,倏地就将面红耳赤的小郎君浇得透心凉。

他迟疑地转过身,瞧着睡在纱帐里的姑娘。

明明知晓她不是一个轻易让人近身的女郎,可那些话本中看来的情节却好似刹那间鲜活。

铺天盖地的酸涩犹如海浪,将傻乎乎的一颗心翻卷拨弄,浸满了难过,沉沉坠在腔子里。

小郎君抿唇,重新靠近毫无察觉的李阮棠。他俯身,轻轻在那伤处落下一个吻,好似唯有这样,才能驱散他那酸入骨髓的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