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郎君跟着来回走了半日,眼瞅着都要穿过御花园。他悄悄留了个心眼,往四周看了看。
“公子,那位大人就在前方澜絮殿的偏殿之中。”年轻的內侍温温说道,“您进去便是。”
他躬身退开,独独留下怔愣的孟均。
偏殿里,暖色的光自门窗虚掩处浅浅透出。此地别说是侍卫,就是內侍也不见。
小郎君抬脚,不等他踏上石阶。一只手忽得攥紧了他的衣袖。
齐昀悄悄赶来的时候,澜絮殿附近的玉松阁烛火已然惺忪。
少年紧张地差点儿在石阶上踩空,可即便如此,藏在他衣袖的药瓶也不曾滑落。
他静静地站在虚掩的玉松阁门前,眼神中有异样的光彩流转。
这些年他等的太久,虽说这法子有些不入流,可要让她再无借口推脱,也唯有此法。
齐昀深深吸了口气,将药瓶放在鼻下嗅了嗅。冲天的清凉顺着脊髓一路横扫,甚至将他刚刚那点酒意也驱散的干干净净。
他伸手推开殿门,阵阵香气扑鼻,直叫人腿软心慌。好在齐昀早有准备。
隔着屏风,少年一眼便瞧见那趴在桌上熟睡的身影。
“阮棠。”齐昀轻轻唤她,“经此一事,我们就能彻彻底底在一起了。便是那位不愿齐府与肃清王府联姻,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来也不会再生波折才是。”
“你瞧。”他弯弯眉眼,“我为了你,还特意给孟公子也寻了个好人家。”
齐昀忍下羞怯,伸手将自己的衣带解开,刚刚转过屏风,看清那人的衣裙颜色,少年登时愣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