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丹?”抹了眼泪的孟均一睁眼,便瞧见李阮棠的贴身婢子,他有些惊讶地看向她,“你怎么会在这?”
若齐昀不曾说谎,那今日里未丹必不会出现在这。
难不成
他心下一动,可再瞧婢子一身素白,刚刚才热起来的心登时又沉沉坠入了冰湖之中。
“世女早前曾嘱咐属下,不论生死都要护公子周全。”未丹恭敬,余光扫过落寞的少年郎,又道,“但府中这两日事务繁忙,属下分身乏术。”
孟均自嘲地捡起挂在衣摆上的那朵小花,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小郎君默默蹲下身,头埋在臂弯里呜呜咽咽压抑地哭着。
“公子。”未丹听得难过,瞥了眼跟上来的哑奴,忙道,“红白喜事本就不易相见,孟大人此举也是为了您好。”
“这几日,属下得在肃亲王府处理事务,便选了新的暗卫护您周全。”他指指站在一侧的玄衣蒙面女子,“这哑奴十分可靠,就是早先被火烧了脸,面目全非,见不得人。”
“眼下齐公子晕厥,属下先送他回府去。”
她背着齐昀急急而去。留下哑奴和孟均,还有拿了柳条不知该不该过来的小厮。
少年郎抽噎的声音压得极低。
轻柔的风,和煦的光,都暖不了被冰冻住的心。
他正哭得难过,双脚却忽得离地。那双红肿的丹凤眼怔怔瞧着蒙了面的人,惊得语无伦次,只瓮声瓮气地质问道,“混账!你,我,你这是做什么?”
温柔的怀抱稍纵即逝,哑奴指了指立在两人面前的大石,又拿自己的衣袖擦了擦。
“你,是让我坐在这?”
孟均吸了吸鼻子,他有些踟蹰地站在原处,之前不觉得,这会站起身才发现小腿麻酥酥的都是凉意,站也站大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