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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虽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可他睡着是实情。更何况是如今这档口,也亏得孟均并未出什么事,不然他就算死,也难辞其咎。

“不碍事。”孟均摇头,他忖了忖,细细问了昨夜知秋睡过去的经过,这才随意找了个借口遣了小厮去忙。

等游廊下脚步远去,小郎君鼻尖已经萌出了一层细汗。他抿紧下唇,竖起耳朵听了半晌,方才将一直藏着的左手摊开。

缠绕在指尖,握在手心里的,是几根青丝。

不知从何而来,却被他紧紧地捏住。

小郎君深深吸了口气,他只记得昨夜里死死抱住了一朵软和的云,可眼下,缠在指尖的这发丝显然与自己的不大相同。

孟均小心拿着与自己的发梢仔细比了比,来不及害怕,那双略肿的丹凤眼忽得亮了一瞬。

压在腔子里的心倏地紧紧提了起来,小郎君死死咬住唇,又轻轻地将这几根青丝放在鼻尖。

一夜光阴,那股熟悉的清甜虽不再明显,却也淡淡的。仿佛一根细细的线,又好似一阵春风,吹得那颗压抑的心忽忽便飘远了不少。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身影浮上心头。

孟均一怔,拢好衣衫往外走去。未丹只说换了哑奴暗中相护,那她现在会在附近吗?

踏出门槛的脚步些许不安,小郎君坐在游廊下,细细往周围打量着。从池塘旁的假山到房顶,该瞧得该看得,他都张望了一遍。可除了孟府的小厮婢子,也就只那些看惯了的花花草草。

既是护卫——,那双微肿的丹凤眼一眯,哒哒哒往池塘走去,那也就是说,只要他有了危险,那哑奴定会出现。

孟均扫过那一人多高的假山,才撩起衣衫踩上第一块大石,就被知冬和知秋抱住了腿,哭哭啼啼挡住了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