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叶晋求过谁,现在看到叶晋为了自己,低三下四求裴修衍,难受不已。

她跪在叶晋面前,拼命眨眼想看清叶晋的样子,但是眼泪淹没了视线,眼前人越来越模糊,她想喊一声爹爹,想说一声对不起。

她为了讨好裴修衍要走了爹爹亲手画的皇宫布防图,没想到成了叶家通敌的罪证。

“阿颜,别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更不要自责。”叶晋柔声安慰。

叶楚颜疯狂摇头,想说: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叶家,我才是最应该被凌迟的那个。

叶晋似乎读懂了叶楚颜眼中的想法。

他微微摇头。

“太后把持朝政多年,圣上早已对叶家恨之入骨,只是太后在世的时候,他忍着没动。”

“如今就算没有皇宫布防图,圣上想让叶家死,也有其他的办法。”

“你千万不要怪裴修衍,他是臣,所做一切皆是逼不得已。答应我,好好活着。”

叶晋的声音不急不躁,从容不迫,像是叮嘱天冷加衣一般淡定。

叶晋从小对叶楚颜管教严格,叶楚颜一直在想,为何爹爹对门生学子说话都很温和,唯独对自己兄妹三人严苛无比,她从小一直希望爹爹能软言和自己说话。

谁曾想,今日梦想实现,竟是字字带血。

雪越下越大,叶晋被冷风吹的剧烈咳嗽了起来。

连续咳嗽几声后,他微微清了清嗓子。

“阿颜,爹爹一身清白,就算死后也不会下地狱受苦,你不必为我担心。”

叶楚颜听闻此话,再也撑不住,将头抵在叶晋胸口,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如受伤野兽一般。